“夏宝。”五年来,森则和又夏亲如父子。

电话里的小萌宝一听到爹地唤自己的昵称,更加撒娇了,“爹地,夏宝好想你和妈妈,妈妈在你旁边么?”

“妈妈她……睡着了。”虽然有了短暂的迟疑,但是森则仍是温柔的笑着哄着可爱的小宝贝。

但是又夏很了解妈妈的情况,他滞了滞,不想让爹地忧心,所以又轻快了语气,“爹地,我和爸爸丢人那一幕你看到了吗?”

“嗯,很生动很形象,也只有你爸爸能想出这个招来,夏宝,辛苦你了。”森则想到小宝贝邋遢的模样,忍俊不禁。

难为他还同意了以这种形象面对镜头,看来他和秦天时相处的很好钤。

“爹地,我见到小艾阿姨了,她长得真漂亮,还有,她很想你。”又夏促狭的说。

想到那个温柔清雅的小女人,森则的目光又柔和了一些,“那你有没有告诉小艾阿姨,我还活着。”

“当然有呀,而且我……嘿嘿嘿嘿……”小萌宝虽然没把话说完,但是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已经充分的表明了他没做什么好事。

森则毕竟对他了如指掌,只无奈笑道,“怎么,你帮我肉麻表白了?”

又夏愣了,惊呼,“你怎么知道,天呀,爹地,你神了。”

从小伺候到大,他这点儿小心眼儿还能逃得过当爹的眼了?

“爹地,妈妈有没有说什么?她想回来见爸爸吗?”又夏终于说了主题,这也是他在打电话之前很担心的事,妈妈的心情,他想,他身为儿子是很清楚的。

妈妈虽然看起来娇弱,但实际非常的坚强,几乎没见过她流泪的时候,不管有多痛。

“夏宝,你妈妈她刚才,哭了,哭的很伤心,也很绝望。”森则觉得这一点没有必要瞒着宝贝,他和秦天时的想法有时很想象,比如一家人之间,不管有什么话都应该让彼此知道,隐瞒并不代表爱的多。

又夏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妈妈居然哭了。

她受过那么多的苦,都没有掉一地眼泪。

他还记得,自从他懂事起,就陪着妈妈到县城那个神医婆婆那里针灸,他亲眼看着很多叔叔被扎过之后都害怕紧张疼的休克了,只有妈妈咬牙挺过来了,反而还安慰哭的稀里哗啦的他,“宝贝,妈妈一点儿都不痛。”

“这个时候我竟然没有陪在妈妈身边,爹地,你有没有给妈妈擦眼泪,给她唱歌?”每当妈妈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作为贴心小棉裤的他都守在妈妈跟前,给她唱歌,给她呼呼,握着她的手,一直告诉她,“宝贝在呢,妈妈,宝贝一直在。”

“我有,夏宝放心。”森则喜欢极了这个懂事的宝贝。

“那爹地,妈妈是不想回来的吗?”又夏问出这句话时,有些没底了。

妈妈的倔强,他心疼。

“再给妈妈一点儿时间,你安心的陪着爸爸,这五年以来,他过得也很苦。”森则温润的声音对又夏说。

又夏“嗯”了一声,“爹地……”

“夏宝?”

“谢谢你……”

这一声谢不是客气不是见外,而是发自内心。

没有爹地,他和妈妈会过得更加艰难。

没有爹地,妈妈无助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没有爹地,他甚至无法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

爹地……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人。

森则心里又柔又暖,“夏宝,小傻瓜。”

又夏笑的很甜。

父子俩又聊了一会儿,又夏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转身发现秦天时正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

又夏吐了吐舌,也不知道他和爹地的通话有没有被爸爸听见,朝着爸爸小跑几步,一下子跳到了爸爸的怀里,秦天时很稳的接住了他,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忍不住亲了亲他还是脏兮兮的小脸蛋,一点儿也不嫌。

都说儿子是父亲上辈子的仇人,比如他和秦敖,但是又夏却是他的精神依靠,两个人之间一点儿也没有敌对,反而能够很亲密的贴在一起,这是他从前没有想过的。

“爸爸,我爱你……”小嘴一张一合,最真实的心里话哄得秦天时弯了唇。

他没有傻傻的问宝贝,是爱爸爸还是爱爹地,因为他不愿让宝贝为难,毕竟对于森则,他感激比责怪多。

两个人也没有提到那个他们共同爱着的女人,又夏搂着爸爸的脖子,“爸爸,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我想吃辣辣的火锅。”

“好。”对于儿子提出的一切要求,秦天时都无条件的纵容。

父子俩刚要往出走,迎面见一个身影匆匆的跑过来。

是蒋晓曼。

一看到这个女人,秦又夏小朋友的战斗值立马飘红,紧紧的抱着爸爸,浑身的刺儿顿时竖了起来。

蒋晓曼看到又夏时,微微一愣,把心里的不甘咽了下去,再也不看又夏,她痴痴又担忧的目光放在秦天时身上,“老大,你的身体都好了么?”

眸光盈盈,里面还有星点泪光,确实我见犹怜。

而老大这个称呼,自从她听司时阅叫过后,觉得简直又萌又暖,所以抢了过来,除了没眼力见儿的司时阅,还没有人跟她对秦天时的称呼是一样的。

她觉得,只是唯一的所属感。

又夏生生的打了一个颤栗,又呕了一声。

蒋晓曼脸色顿变,但是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不满。

从公司到医院、再到月半公寓,又返回来的路上,只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居然错过了一场轰动全城的记者招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