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厉给了乔可可一个蔑视的眼神，才又转头对邱予寒道：“你是来离婚的吗？”
“你妈妈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过字了。”
邱予寒说着，身子向后仰起，靠上宽大的沙发背，修长的左腿搭到了右腿上，注视着面前的小男孩，做出了一副长谈的样子。
看来，他的儿子，知道许多他没想到的事情。
“那么，我可以暂时先跟着妈妈住吗？”乔少厉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却摆出了谈判的架势。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邱予寒冷冷的道。
他的儿子，不该是只知道缠着母亲的软弱之辈。
“因为妈妈很笨。”乔少厉振振有词的道：“她那么笨，我若是不看着她，她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
“小兔崽子，我什么时候……”
好吧，乔可可再次被自己噎住了。
十八岁就把自己卖了生孩子，然后把钱数好了给别人，这事儿确实没几个人会干。
邱予寒听了乔少厉的话，眸光闪了闪。
“我和你妈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邱予寒问道。
他倒要看看，他这个聪明的儿子，到底知道了多少。
当然，全部知道最好，免得他将来还要浪费唇舌。
“那个，先生，我不是故意要告诉……”
“好了，妈妈，我可以做证，你没有说过他的坏话，你很有职业道德，是我不小心听到了你和初晴阿姨的谈话，才知道我是人工授精来的。”
乔少厉很是干脆的打断了乔可可有些心虚的话。
对于被自己儿子听到，他是父母的金钱交易而来的这件事，乔可可一直觉得对不起乔少厉，怕伤害到儿子幼小的心灵，在儿子的心里留下不可计算的阴影面积。
不过，乔少厉仿佛很容易就接受了，而且还替她高兴，说总比她是被人欺骗了或是被人强了，才生的他要强。
邱予寒听了乔少厉的话，英挺的浓眉一挑，靛黑的眸子中仿佛有着深不可测的东西。
“那么，作为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当初我们协议的内容？”
声音低沉冰冷，毫无感情，仿佛根本就不是在和一个几岁的孩子说话。
“……有。”乔少厉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若按照协议，他以后就和妈妈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么，作为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你觉得你妈妈应该违背职业道德，做出出尔反尔的事吗？”
“可是……”乔少厉看着如帝王般端坐着的男人，觉得他遇到了对手，掉进了他自己说出的“职业道德”四个字的陷阱。
“没有可是，这是个讲究法制的时代，当初的协议是你妈妈亲自签署的，你不想她坐牢的话，就让她继续完美的维持她的职业道德记录吧。”
邱予寒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和起伏。
“那个、先生……”乔可可咽了咽口水，顶着面前扫射过来的 凌厉目光，拿出了视死如归的架势，“我可以……不维持我的职业道德记录吗？”
“你想坐牢？”
邱予寒注视着一脸悲壮表情的小女人，冷冽的声音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不想。”
乔可可连连摇头，脑袋后的马尾辫被她甩得真如同马尾一样，左右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