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树仁和张瑞凤对视了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慎重不安之色。

邱腾义内心慌张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迅猛奏埙,橙色埙符时刻紧跟着赤色埙符,但却怎么使劲也追赶不上血红音符。难道张行远这家伙扮猪吃虎,他根本就是橙符埙师?他开始焦躁地胡思乱想起来。

与此同时,双方的音域空间在逐步扩张,差距似在拉大,赤橙两色灵动音符由近及远,蔓延至遥远天边,血色埙符遥遥领先……

“距离一百二十丈。”

“距离一百四十丈。”

“距离一百六十丈。”

“距离一百八十丈。”

邱腾义紧捏着葫芦埙,情绪略悲愤道:“他的音域不会超过两百丈空间吧,如果这样那他怎么可能还是赤符埙乐师?”

张瑞凤叹息摇头。

毫无疑问,到此最后时刻,已经可以明显看出双方的实力差距。

邱树仁埙道音域不及赵行简筝道音域,同样,邱腾义的修道修为怕也比不过张行远,若说前者还可接受的话,那后者则是无法忍受,她眼力非凡,自然能够分辨出来,张行远确是赤符埙师,但正因为是这样,她才越发觉得对方音域恐怖。

半年后紫荆音响的音乐选举,或许会有此子的惊人表现。

“我们输了。”

她闭上双眸。

就是此时,双方音域刚过两百丈,邱腾义似气势外泄,脸色涨红,甚至略微扭曲,埙音顿消,音符顿逝……

他败下阵来,神色颓废而且狼狈,似乎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孱弱。

张行远表面上奏《拔树吟》,但暗地里他在心神两用,默默审视对手吹埙动静时,左边瞳孔是邱腾义演奏《卷藤吟》的姿势,右瞳中则是邱树仁演奏《拔树吟》的动作,此时,他仿佛陷入了某种奇妙的神异境界。

当他察觉到对方停止奏埙时,嘴角随之浮现淡淡的笑意……

旋即,他持埙松口,赤色埙符慢慢消散,但余屡屡埙音绕耳……

……

姜悦有些不敢置信,或说难以相信,行远赢得如此痛快镇静,她很高兴,兴奋得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内心,橙符埙师竟然输给了赤符乐师,说出去怕都没人相信,但行远今天做到了,他再次创造了奇迹。

回头瞥了眼颇显颓废的邱氏俩兄弟,对手怕也没料到会输的这般凄惨吧。

她深呼吸道:“张瑞凤,行远和行简比试音乐领域已经结束,我们的约定应当作数吧。”

“当然。”

张瑞凤叹息答道:“我马上就带树仁和腾义离开金雀山脉,冰火龙潭归你们歌鹿音响。”

张瑞凤信守承偌,既然失败,就没再无谓争斗,她不想继续滞留此地,随即告辞离开,三人沿着崎岖小路下山而去。

姜悦难掩激动情绪:“行远,你的埙道修为这么厉害,隐藏得挺深啊。”

张行远无语,他还真没想过隐藏,无非是近来比较低调罢了,况且这两年因弦鸣乐阁有意忽略,故而众人没有关注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