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驰不由心生怜悯,但他并不后悔,因为皇甫飞白不知道,他让楚蕾诱许驰去的禁地,是许驰在第三楼的练剑场所,当许驰收到那封情书,看到幽会的那个地点的时候,许驰就知道皇甫飞白想害死自己,他自然不会心软。

愤怒的确能激发人的潜力,皇甫飞白从自己空虚的身体内挤出了最后一股灵力,他死死地看着许驰,怒吼:“去死!!”

皇甫飞白爆发,许驰被他用力一震,他身前的银色光面炸开,变成银色光点消散,他被震得往后倒飞了七八丈,落地后又擦着地面滑了一丈。

许驰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吐出几口鲜血,他的白衣早已变得乌黑,染上了血渍,许驰不由擦着嘴角血迹苦笑,暗骂自己活该嘴贱。

“为什么?!”

皇甫飞白震开许驰后仰天绝望嘶吼,许驰的确抓住了他的死穴,言语如剑刺中了他心中的逆鳞,在皇甫飞白眼中,许驰的脸不知何时变成了马成功的脸,他仿佛是在和马成功进行着生死战,因此这是他有生以来挥出的最为巅峰的一道秘剑!甚至超越了原先金丹五层的他挥出的秘剑!

他要一剑杀了马成功。

“诡浪!”

皇甫飞白哭着怒吼,然而他叫出这道秘剑名字的时候就后悔了,因为这是楚蕾送给他的秘剑。

演武场上响起了大海的浪涛声,皇甫飞白身前出现了一排丈宽人高的黑色浪花,仿佛是从墨海惊涛中截取了一部分过来,这排墨浪带着哗哗的水声朝着许驰涌了过去,而浪花过后没有留下丝毫墨迹。

皇甫飞白从现在开始体内再没有丝毫灵力,他体内的黑色金丹失去了光泽,可以说,他在孤注一掷,他终于开始和许驰拼命了,要是许驰能破解他这道秘剑,那他就只有任许驰宰割的份。

皇甫飞白没有看那道秘剑有没有斩杀许驰,他转身木然地看着楚蕾,眼中满是死气,整个人如同没有了魂魄。

观战的许多人暗自唏嘘,他们知道就算皇甫飞白今天活了下来,今后也如同死了一样,那个俊逸的公子哥就此消失了。绝大多数的青年人都有处·女情结,他们都不会在邪心楼找自己的道侣,更不用说今后皇甫飞白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楚蕾,他怎么可能会接受这样的楚蕾。

许驰此时自然没有空闲去关注皇甫飞白的

皱眉朝这排浪花挥出了一道银白的剑气,然而那道剑气瞬间被黑色的浪花给吞噬,浪花的速度加快了一些,这道秘剑似乎能吞噬灵力,想必这就是诡浪这个名字的来源了。

许驰不惊反喜,因为他正好有一道秘剑找不到实验对象,这是他突破到金丹期,脑海中自然出现的一道秘剑,而秘剑的名字告诉许驰,这道秘剑也许正好能够克制那道叫做诡浪的秘剑。

“分海!”

许驰怒喝一声,他剑上燃着的熊熊银焰火势更旺,他的眼睛再次变成了飘着皑皑大雪的银白天地,银光夺目而出。

许驰在心中说道:“这道秘剑看你吞不吞得进去!”

没有剑气离体,银焰内里的剑开始发出璀璨光芒,随着墨浪涌了过来,许驰蕴含着海量银焰的一剑砍在了墨浪上面,那排墨浪被剑锋无声朝许驰两旁分开,许多墨色的水汽升上半空,然而那道墨浪又仿佛撞在了一堵墙上停了下来,它们涌到一半就开始和许驰角力,双方陷入了僵持,许驰的手开始颤抖,剑开始颤抖。

许驰咬破舌尖,朝自己身前喷出一口舌尖血,那些鲜血在空中燃烧化为银焰,与此同时,有许多银色的符文在空中凝结,银焰和符文汇聚到剑上。

轰!

轰然巨响中,那排墨浪被许驰斩为两半,它们朝许驰身后涌了三丈就化为清水崩塌,而许驰的剑化为了一道圆柱形的银焰洪流,终于破开了那排浪涛,蒸干那些水汽,朝着皇甫飞白洞射了过去。

马成功开始想等下要找个什么借口杀了许驰,楚蕾看到那道银焰洪流昏了过去,剩下的人都觉得皇甫飞白今天死定了。

然而随后许多人就不自抑地发出了惊呼,因为那道银焰洪流擦着皇甫飞白的身子射了过去,风压冲散了他的发簪,带起了他的黑发,洪流一掠而过,射到极远处的演武场防护阵法上,阵法泛起了涟漪,银焰被阵法吸收。

暗红色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丈宽的黑色痕迹,那是演武场真正的地面,许驰一剑将演武场地面上的血渍给刮了起来

竟然砍偏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许驰会砍偏,显然他是故意留皇甫飞白一命的,等下好继续折辱他。

顿时许多人眼中满是对许驰的不屑和鄙视,他们都觉得杀了皇甫飞白是给他的解脱,连阴险狡诈的他们都不忍心让皇甫飞白活在这世上了,让皇甫飞白活着无疑是在折磨他,毕竟皇甫飞白还是一个青年,这种事无异于摧毁他的人生,唯有死才是解脱。

许驰开始拖着剑向皇甫飞白走去。

等许驰走到近前,皇甫飞白用他都没有察觉的嘶哑语气颓然说道:“杀了我吧。”

许驰摇了摇头,语气中终于没有了嘲讽,他很是认真地说道:“你还算是个男人,本来我以为你会为了利益而装作没听见的。没想到你和楚蕾在一起这么久了都没有夺去她的处·子之身,显然你很看重她,生怕自己今后出了什么意外,而她今后的道侣会因为这件事嫌弃她,这么看来你心中还是有些底线的。”

皇甫飞白冷冷道:“那是将心比心,我不懂什么是隐忍,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许驰好奇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会让马成功今后想方设法地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