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老者察觉到许驰的语气里毫无感情,充满淡漠的杀意,脸上不禁露出了怨恨的表情,他恨那些小孽畜,也恨许驰这样的金丹期修真者有飞剑不用,硬是要坐船。

他瞬间出手发泄性地将房间里的侍女尽数杀死,反正上仙估计也不会在意,下一秒他脸上就满是谄媚,就像一只老狗摇尾乞怜。

他只是一个邪心楼附属门派的小小散修,他师父的师父也只是金丹而已。

道袍老者推开门,入眼的是一道雪亮的剑光。

惊鸿剑光一闪而过,人头起。

直到老者的人头和鲜血落地,许驰才淡漠地轻轻说了一句:“真丢邪心楼的脸,竟给这些小狗当保镖。”

楼船上的所有人都在此刻看到了那道横跨天空的剑光,他们先是惊讶,再是惊惧,最后只有恐惧。

此刻那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色墙壁已经全部崩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退后,随后他们发现许驰那横跨天空的一剑无声无息地将他们的金玉饰物震为了碎屑,洒落了一地。

这一幕在许驰看来赏心悦目,也自得于自己愤怒之余,还有这么细微的灵力控制力。

剑光斩落人头后冲破瓦顶,升上高空,接着剑尖一转朝下,却并没有立马冲下来。

“这里是哪里?你们的父母是谁?”

邪心楼的势力范围内有上千个国家,许驰根本就懒得知道他走到了哪个小国家,他只需要顺着石乐安制订的路线一路走下去就行了。

许驰并不在意他们的背景,许驰只想知道能培养出这样草菅人命的纨绔的长辈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同样该死,因为他们让许驰不高兴了,许驰不喜欢他们,他们就需要死。

这无关正义,只是因为许驰不喜欢他们的子女,因此不喜欢他们。

听到许驰这句话,一些纨绔的脸上出现了希望,他们觉得许驰是在忌惮他们的长辈,于是他们恢复了脸上原先褪去的傲慢。

无人回答,在几个大纨绔自以为隐蔽的手势下,楼船里的兵士正在调动。

他们踩踏楼板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楼船的每一个角落。

许驰望天想了想,发现自己可真蠢,按剧情套路,自己应该先动手杀几个以作震慑的,这样这群小畜生才会真正地听自己讲话。

自己这样也不表露身份,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靠山被自己一剑斩了,还以为他们有反抗一下,或是谈判的本钱。

于是天空中静止的飞剑落了下来,化为一道无人能看清的金色流光,一个应该是最有威信的纨绔被斩去人头。

剑光在人群中闪动,那名纨绔的护卫同样被许驰斩掉头颅,极其锋利的剑锋上没有沾上一点鲜血。

继而飞剑又升上天空。

人头滚落到脚下,吓得现在他身旁的几个少男少女后退几步,几个少女惊惧地尖叫起来。

那些纨绔低头看着那几颗人头沉默起来,见到这一幕,许驰心想这些纨绔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不堪,他们之所以沉默,展现不出他们的为人世故,是因为自己是超脱世间的修真者,而见到血淋淋的人头,他们也并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

许驰顿感无聊,他隐约有些明白什么是寂寞空虚冷了,这些人碰到自己就是不言不语,任你处置的小娃娃,你做什么他们都毫无反抗之力,这样有意思吗?值得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吗?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觉不对劲了,那些楼船里的供奉都没有现身,而国师的二弟子同样没有现身。

联想到刚刚那道横跨天空的剑光,一些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们这些小畜生怎么不说话了?还有楼船里的那些狗腿怎么还不射箭?动动船两边的拍杆拍拍我试试。”

仍是死一般地沉默,在楼船偏将飞快拔刀砍了几个还看不清情况的蠢才之后,随着弃械的命令飞快传递下去,整座楼船都失去了防守,军械掉了一地。

显然这名偏将是一个聪明人。

“无聊。”许驰摇头叹息,杀气顿消,他不想按照常规套路做个正义的人上去将他们惩戒一番,也不想按照常规套路让他们改过自新放了他们,可他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处置方法。

实在是无聊。

许驰继而对远处的鲤鱼精轻轻说道:“回来拉船,不然我吃了你。”

鲤鱼精立马带着那根钓竿跃出水面,讨好地在空中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