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化为一道紫虹洞射而来,天空中陡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剑啸,和老者一同前来的少年顿时一脸苦笑,他想要说些什么,还是摇摇头放弃了,打完再说吧。

许驰眼角余光瞥到这一幕,眼睛里多了几丝杀气,果然是势大欺人。

“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老夫面前?!那匹马呢?给我死!”

老者的怒喝响彻云霄,许驰额前冷汗流了下来,那厮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一脸和我有深仇大恨的表情?

“那匹马又是什么东西?”

许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他来不及辩解,也来不及深想,因为那把锐利的飞剑离他只剩一尺了,他的额头上传来了刺痛感,立马渗出了一滴鲜血。

不愧是沈家剑庐,出品的飞剑极其顶尖,那声清澈的剑啸说明这把飞剑里面的杂质极少,剑还未到,那股剑意就已经刺到了许驰额前!

这一切想法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许驰向左侧身,那道化为紫虹的飞剑从他面前咻地一声划过,带起的空气让他惊起一身冷汗,耳朵疼痛发麻——对方这是在下杀手。

于是许驰的脸忽然变得淡漠起来,他猛地向后伸手,然后右手无声无息地死死抓住了那把飞剑的剑柄,硬生生截停,仿佛他的手早已等候在了那里一般。

许驰还有余暇想:“既然主流剑修是用飞剑远战,那么要剑柄干什么?”

在他的理解里,飞剑剑柄会造成空气流动阻力,影响飞剑的穿刺速度,而且许驰觉得若是敌方身体过于坚硬,剑在穿过去的时候会因为剑柄而被卡住的。

为什么不去掉剑柄呢?

不过此时许驰很是喜欢飞剑上还留有剑柄的,让他一下子就抓住了这把飞剑。

许驰打算还击了,他从来就不是那种不还手的人,别人打他一下,他就要打别人一下。

许驰不想惹麻烦,但这次是别人先惹他的,他事前都特意施法召云来给沈家的人遮荫,刷了波好感度,是这傻吊自己看不清情况,上来就动手的,因此许驰打算狠狠地打他脸,反正有石乐安给他的令牌在,打完这个再碰上打不赢的,许驰直接就把邪心楼的令牌扔出来砸对方脸上,好让对方知道小爷是谁。

许驰甚至已经想好了该怎么骂了,一定要骂到对方惭愧异常,然后乖乖奉上沈家剑庐目前最为顶尖的飞剑类法宝。

“你他·妈·的上来就下死手,以为小爷好欺负?”许驰指着老者大骂,声音如天雷滚滚,他施法召过来的云立马小气地消散了,云下沈家的那些骑兵此时才来得及反应,纷纷上马开始撤退。

见自己飞剑被擒,老者勃然大怒,他立马手掐剑诀,于是那把飞剑在许驰手里飞快地高速旋转起来,周围的空气都要围绕着剑身形成气旋。

许驰看着手心里那把化为电钻的飞剑面露冷笑,右手抓得更紧了,剑柄和手掌之间散发出高温,之后竟产生了火花!

许驰心道小爷的身体强度媲美法宝,看你能转多久。

见这招没有用,老者继续掐诀施法,只见那把飞剑在许驰手中突然大放紫光,而许驰早已警觉地闭上了眼,并没有被那强烈的紫光灼伤眼睛。

紧接着飞剑停止了转动,开始不断挣扎颤抖,左突右冲,连带着许驰的右手都抖动起来,许驰手臂肌肉紧绷,空中满是剑吟声。

不过仍是没有用,许驰身体仍纹丝不动,他手臂上突然冒起了几圈银焰,它们如龙般在他的手臂上螺旋穿行,而后那些银焰就顺着他的手朝那把冒着紫光的三尺飞剑内涌了进去。

这一系列动作许驰没有丝毫地停顿,一气呵成,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

随着火焰接触到剑柄,老者在空中突然大叫一声,叫声还未停歇,随着银白火焰飞快地涌入了剑身中,老者就七窍流血地晕了过去,然后和他脚下的飞剑一起往下摔去。

和他一起来的少年立刻御剑飞下救起,他在空中接住了老者,顺便将他飞剑收起,接着少年阴冷地看向了许驰。

随着他身上的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许驰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元婴期的威压!

“这不科学。”许驰暗骂一声,他并没有光棍地投降,他反而加快了炼化飞剑的速度。

是的,除非生死关头,否则许驰绝对不会主动报出自己的身份,元婴期他都要动手,反正他又不会死,试试他和对方的差距也不错。

见许驰仍是在继续炼化自己二叔那性命交修的飞剑,少年焦急地大喊一声:“停手!饶你不死!”

“真的?”许驰果真停手。

随后许驰看到少年眼里的杀气,叹息着摇了摇头,那些银焰继续如水般朝剑身里灌输进去,此时靠近剑柄的一半的剑身笼上了一层银白的火焰,另一半则聚集着无力抵抗的紫色光芒。

许驰心里暗道:“擦,小屁孩,小爷本来不想太不给你沈家剑庐面子的,可当小爷看到你眼里的杀气,小爷管你说什么,炼化完再说,反正到时候打的还是你们的脸。”

“找死!”

少年怒喝一声,随手一甩,顿时一座三足小鼎离手而出,刚离手时青黑色的小鼎才拳头大小,上面刻印的古篆不清,等法宝撞到许驰身前,已是有人高,鼎身上的古篆全部都散发着紫光。

这时,由于银焰本身具有将灵力作为燃料的特性,那些在苦苦挣扎的紫光被银焰一扫而空,老者盘踞上面的神识被焚烧殆尽,许驰瞬间得到了这把飞剑的控制权,被少年抱在怀里的老者顿时吐出一口心血,气息奄奄。

少年更加愤怒起来,心想待会定要将许驰挫骨扬灰。

铛!

刚掌握飞剑控制权的许驰立马握剑砍下,剑锋撞在大鼎上激起大鼎内部的几圈紫光,古刹钟声般的响声瞬间在天际推开许多云层。

那些还未走远的沈家骑兵的耳朵开始渗血,一些战马受惊之下竟狂性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