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懵了,当少年军的装甲部队从四面围上来,晋军大多还在炮火的烟尘当中四处找地洞躲避呢。尤其是,装甲车的巨大轰鸣声,竟然听不清楚!有情可原啊,半小时的炮火,再结实的耳朵,也会失聪,起码是一段时间听不见声音。

西线战斗稍微麻烦点,因为晋军动用了杀手锏:装甲和坦克。好在少年军早有准备,采取了骑兵打坦克的战术。

听上去有些荒唐,但是人家少年军就是用的骑兵。与骑兵常规战不同的是,平时的马枪和战刀,换成了火箭炮。这炮弹可不是打步兵用的,而是特制的穿甲弹。还别说,这炮弹只要瞄的准,真能钻到坦克肚子里,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之后,坦克就像喝醉了酒,横冲直闯,直到自己趴窝为止。

收拾掉装甲部队,对付晋军步兵就好办了,少年军四个纵队,三万多人;河西过来的两个主力师三万多人,将几乎同等数量的晋军生硬地挤压到了铁路沿线,斩头去尾,中间包抄,三步战术之后,不到两天,就迫使晋军西路兵团大部分投降了。

与南线恰恰相反,北线战争态势是少年军主攻,晋军防守。

六月最后一天,早上八点半,从大河岸边的清水河,到朔州北面的屏障山阴、应县,甚至东面、东南面的繁峙县、代县,几乎同时遭打进攻。一时间高级电话,求援电报纷纷集中到了刚下山不到一周,在五台县衙还没坐热乎椅子的老西案头。

“娘希匹,这叫什么事吗!明明占据地利人和,兵多将广的,竟然面对和自己人数相当,甚至更少的娃娃军,竟然喊爹叫娘,真没出息,一帮蠢货。告诉他们,谁要是丢了城池,就拿脑袋来见。”老头脸色更黑,神色阴沉可怕,连人家的口头语也吐出来了,真的是急了。

不过半天时间,清水河守军指挥部再次传来呼救声,没等参谋长发火骂人呢,一阵激烈枪声,伴随着一声惨叫,电话里告别的声音都没来得及传过来,司令部显然被占领了。

拿着电话愣了半天,直到总司令问话,参谋长才失魂落魄的说道:“清水河丢了!”

叮铃铃电话再次响起来,两位最高指挥官吓得一哆嗦,还是老西心理素质好些,抓起电话问道:“哪里,有屁快放!”看来这老头真恼了,形象都顾不得了。

“吆喝,阎长官火气挺大的嘛,长话短说,我是少年军纵队司令薛宝,在朔县给您老打电话呢。跟您商量件事情,咱们可都是中国人,这地盘,也是咱自家的。我们总司令说了,现在国难当头,应该一致对外,还说什么阋墙御侮什么的,又说本是同母生什么来着,反正那意思您老很明白。经过兵团司令部商量,决定给您老五个小时考虑,是打是和,就您一句话,我们就暂时停在朔县一线等您回话了!”

啪,电话挂了。

“他娘的,欺人太甚,无耻,混蛋,王八蛋。”呼哧呼哧喘息了一阵子,老西无力地说道:“来人,请师爷过来!”

“总司令,师爷昨晚上就不见了!”警卫队长站在门口,战战兢兢地说道。

“罢了,罢了,走吧,都走吧!”老头一下子似乎苍老了许多,再不复当年精神焕发的样子。

“总司令,代县急电!”参谋官送来了电报,老头没接,参谋长急忙拿过去一看,脸色刷的就白了。

“代县丢了?”总司令低沉的问道。

参谋长急忙点头答应,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总司令显得苍老的面庞。

“化之,想想法子吧,这次麻烦了,对方可是来之凶凶啊!”

参谋长稳定心神,低声说道:“要不,让西面的人和娃娃军谈谈?”

“唉,没有好法子老,只有试试看!”老头无奈的说道。

“报告总司令,敌人将县城包围了!”一个旅长,跌跌撞撞跑进了司令部,拖着哭腔说道。

“啪”老头手里的青花瓷茶杯落到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