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余啸东?”

值班小护士被气势汹汹地揪起来,吓得魂飞魄散,往那边的私家病房指了指。悫鹉琻浪凶神恶煞的男人冷哼一声,把她破布一样丢到地上,大步流星往那边走去。

“喂,那边的人想要干什么……”护士长回来,发现不对劲,正要追上去看。天边划过一道惊雷,电光照亮了男人赤果胳膊上那张牙舞爪的纹身,护士长顿时吓得呆住,整个人定在那儿。

这一群亡命之徒,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直奔向余老爷的病房。

“喂,开门!砝”

拍门的声音山响,余家仆人不耐烦地起来去开门,口里还咕咕哝哝:“什么人啊?你知不知道这里住的是谁……”

才打开门锁,哗啦一下,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那仆人身不由己地飞了出去,跌坐在地上,大声痛呼。

“打、打人了!遘”

值夜的保镖顿时打醒精神,在沙发上跳起来。他们快,那男人的手下更快,咔哒几声轻响,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那两个保镖。保镖悚然一惊,原本摸向腰间的手齐刷刷定住。男人把口中叼着的牙签吐在地上,皮笑肉不笑地说:“把双手举起来,放在头上!”

枪口威胁地向前瞄准,保镖无奈,只得把手高举过头。男人满意地笑笑,转头朝洞开的病房大门走了过去。

“余啸东,你给我死出来!”

病房大门突然打开,穿着白色衬衣的冷面男人站了出来,冷冷地说:“不知道外头什么人,在医院里喧哗!”

“呵,你就是余啸东了?”

男人转头对着余啸东冷笑,那几支枪也顺带着一块转过来,瞄准余啸东。

余啸东眼眸蓦然收缩,神情倒还镇定。又打量了男人两眼,余啸东慢慢地说:“你是……安知夏的舅舅。”

这个晚上带了一伙悍匪冲击余老爷病房的嚣张男人,正是林落翘的大哥,林落华,他哈哈大笑:“好,好!不愧是我外甥女看中的男人,果然是聪明睿智,人中龙凤!”

“不知道林先生来我父亲的病房,有什么贵干?”

那些枪口就对着余啸东,距离不过两三米远,只需要一枪就足够把余啸东打成马蜂窝,可余啸东还是非常镇定,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带半点变化。

“余二少好爽快,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林落华说,“不过这件事我还得先拜访你家老爷才能说出来。”

余啸东摇头:“我父亲刚刚中风抢救过来,现在已经休息了。”

“这样吗?”林落华笑眯眯地,突然之间怒目圆睁:“那要不要我帮你叫醒他啊?”

说时迟那时快,他举起右手对准天花板就是一枪!

砰!火舌自枪筒中冒出,天花板上的灯泡应声而碎,千万片奶白色的碎片从天而降,落得满地都是。饶是余啸东理智冷静,此刻都忍不住变了脸色!他不知不觉地握紧拳头,沉声道:“林先生,有话好好说,又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病房里这时传出低哑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余啸东吃了一惊,林落华却面露喜色,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喂,余老爷!你好啊!”

外面闹得天翻地覆,本来已经睡着的余老爷惊醒了,他刚刚脱离了呼吸机,还不能自如说话,只是瞪着一双满布红丝的老眼,滴溜溜转着,瞪着林落华。林落华径直来到他面前,大刺刺地拉过椅子坐下,笑得极其难看:“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落华。是安知夏的舅舅。我说,你儿子对我外甥女做了那种事,你们余家有什么打算?”

“你别乱说话!”余啸东这次真急了,早在林落华披露身份的时候,余啸东就知道他肯定冲着安知夏那件事来,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蛮横到这种地步,“安知夏是我大哥的未婚妻,虽然她没有过门,但是有我们余家在一日,决计不会亏待她!”

冷不防林落华咆哮一句:“你个臭小子,大人说话哪里轮到你们小孩子插嘴了!”

他额头青筋暴起,粗壮胳膊上的盘龙纹身更加恐怖,余啸东从来没有跟这样的亡命之徒打过交道,竟然果真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