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进门的时候,见到安知夏这副情形,管家都猜到她突然发狂的原因是因为脸上涂的那些东西了。悫鹉琻浪只是没想到这东西那么毒辣,光是沾到手指尖,都让原本纤细的手指头变成十根胡萝卜,那如果这东西涂到别的地方去的话——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到安知夏的脸上,然后齐刷刷地倒抽一口冷气。

有胆子小的女仆捂着嘴巴,就要作呕。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管家这时候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吩咐道,“还有,赶紧报警——”

………碛…

经过一翻抢救,安知夏的性命算是保住了。然而让人心寒的是,她那一向引以为傲的脸,如今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因为极其严重的过敏,就连医生都不好说,能不能保住她的容貌。

“反正,没有生命危险就好。”闻讯赶来的伤者丈夫如是说,他很大方地表示了对医生的谅解,“真是辛苦你们了。”

没想到余二少比传说中更加宽宏大量,医生自己都有些受宠若惊:“不……没什么……佗”

送走了医生,余啸东唤来田壮,“亦可那边怎么样?”

这时候,他的脸上才开始出现忧色。

“被抓起来了。”田壮眼睛瞥向一边,整个脑袋被白纱布包起来,木乃伊一样的安知夏,心中恻隐,“罪名是故意伤害。”

“你认为她会不会是故意伤害?那些药膏里到底有什么?”

“是矿物质过敏。化验显示里面含有超标的矿物质,还有不新鲜的血液。二少奶奶原本就是过敏性肤质,所以造成了严重的过敏。”田壮说,“我相信亦可小姐不是有心的……可是如今,大错已经铸成了。”

余啸东闻言,嘴唇紧抿,一言不发。他就这样沉默着,负手离开了病房。

一直到上了车,余啸东才重新开口:“我不知道程亦可是不是有心,但是,伤害我的妻子,我一定追究到底。以前她对我大哥的恶作剧,我可以当做年轻不懂事,不过同样的错一犯再犯,我绝对不会姑息她。”

田壮答应着,见余啸东言语间隐约有怒气,有些不安地说:“那么,程先生那边,他昨天才说重新把股权交给你……”

有了交易,才有了余啸东对程亦可的宽容。

“今天早上才签了股权转让书,如今我可不怕他了。”余啸东不动声色地说。

为了防止安知薇的情况再度出现,余啸东现在逐步把小股东拉拢过来,回购他们手头的零散股权。现在程先生对于余啸东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程亦可又犯了那样的弥天大错,他自然抓住机会,把这家人处置掉。

对自己的舅舅尚且如此,这个人果真灭绝人性!田壮想想,有些不寒而栗,这时候余啸东的声音再度响起:“通知律师,务必要让程亦可付出代价。”

田壮低声说:“是。”

…………

余家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安知薇和顾念也在处理他们的事务。如今的她其实没多少正经事要做了,红令规章制度完善,上下一心,运行得蒸蒸日上。安知薇完成了一天的钢琴训练,忙里偷闲地和顾念去逛街。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们正在马路边的雪糕车上买雪糕。

“你好,我是安知薇。”

安知薇把手里的雪糕交给顾念,自己去翻零钱包。手机那头说了几句什么,她悚然一惊,几枚硬币在包包里翻出来,做起了垂直落体运动。顾念在旁边眼疾手快,一把抄起。

“什么事?”他把钢镚递给雪糕车老板,问安知薇。

安知薇用手捂着话筒,说:“程亦可和安知夏闹起来,把安知夏弄毁容了。”

“吓?!”顾念也很惊讶,幸灾乐祸地说,“要我说她效率还挺高啊!比你要有前途!”

安知薇白了顾念一眼,转头说:“我知道了。你继续观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