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死不活的语气让霍瑶猛然意识到，又是一个新学期开始了，不容易，竟然已经来了基地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她都干了啥？
建了战队，开了直播，申v了微博，有了一群粉丝，顺便收了一个男人，对的吧？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萧杉显然并没有是激情：“我跟你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了。讲真如果义务教育法不改，老师真的没有活路了。”
霍瑶：“什么意思啊？孩子又干什么了？”
萧杉：“没办法，这孩子有犯罪倾向，就是没法整，不骗你，我每小时处理关于他的事情不下十件。我现在，走哪里都带着他……”
“包括上厕所？”
“滚滚滚滚滚。”
“嗯……那你跟学校报备？”
“没用的，我觉得出了事情社会舆论只会怪我啊，班主任啊，活该呢。”
“可以转学或者劝退吗？”
“不能，学区内的，劝退？你要跟法律对着干吗？”
“那你好好想一想那个立志娶你的孩子，他比较可爱。”
那一头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思，有气无力：“我连明天楚河的比赛都不想看……没心思，我都瘦了五斤了……”
霍瑶了然，这个问题太敏感，没法深入讨论，只得劝了一句：“跟你们老大好好商量商量，总得有对策，不能什么都是你背。”
“嗯……”然后，那边似乎叹了口气，萧杉，“对了啊，你最近那文怎么断更了？”
霍瑶：“手废了。”
萧杉：“哦……什么时候长好啊。”
牛披了，你闺蜜手废了啊，你要不要这么淡定，霍瑶：“快了。”
萧杉：“那你抓紧点，我都没有睡前读物了。”
霍瑶：“……”本来打这个电话要说啥来着？哦对了，钱。
霍瑶：“跟你说正经的，拆迁的钱真的要下来了，你帮我看看房子？首付什么的我觉得我凑一凑还是可以的。”
萧杉：“你要在S市买房子？你知道现在沿海城市的房价吗？”
霍瑶：“每平……四万多？”
萧杉漏了一声：“再加两万。”
霍瑶：“……”
萧杉：“也就是说，你要买一个90平的房子，得——五百四十万。”
霍瑶：“……”
萧杉：“你能拿到多少？”
霍瑶：“emmmm……就……有点少……”
萧杉：“三百万？”
霍瑶：“二百……”
萧杉：“首付啊？够呛，买个偏一点的——小房子。”
挂了电话的霍瑶觉得一身劲又散了些，怪自己还没有充分了解S市的房价水平，就很心伤……萧杉的话还在耳边，你为啥要买房子啊？社会老佛爷不是说了？你们家老傅有房子啊！可是……傅译的是傅译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将笔电捧到了床上，开始了房价查询……果然，是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力，到底什么样子的房子能值1000万哦？富人的世界真的好难懂……霍瑶往下滑了滑……卧槽，这房子怎么这么熟悉啊，等等……这是哪里来着？这个标牌？
五分钟后，霍瑶摸下楼，冲到了小区门口，在门卫小哥哥的微笑中，凌乱成一团。呵……呵……听着关门声的小污不明所以地跟了上来，只见得自家队长以一种迷一般的姿态，亲切地抚摸着玄关前的地砖和墙壁，热泪盈眶。
身上的小白睡裙纷飞，虽是没什么春光可言，但到底是初秋的夜晚，这么蹲下去得病吧？不对啊，队长现在的样子也不似正常啊。
小污：“那个，队长？”
霍瑶缓缓抬起头来：“……”
小污：“这是……梦游？”
霍瑶伸出一只手来，将大拇指和食指比出来，小污莫名其妙地也伸出手比了个八：“队长，想玩CF？打枪？我穿越火线贼6 哦！”
霍瑶站起来，留恋地又抹了把墙，这就是寸土寸金的S市啊！这就是一千万啊！我竟然在这样的屋子里待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珍惜，每天浑浑噩噩，我有罪，我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