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铭听了点点头,问道:“后来你弟和关悦然分手了?”

张家明点点头,道:“嗯。”

周子铭又问:“分手之后你弟就搬回来住了是吗?具体时间你还记得吗?”

张家明依旧点点头,“具体不记得了,大概就是08年九月十月的时候。”

周子铭抬起头,道:“他和现在的妻子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张家明很快就答了上了,“09年的夏天,他把那小琪领回的家,我父母看了也满意,笑琪家境不错,人也长得还行,没多久他们就结婚了。”

周子铭问道:“没多久是多久?”

张家明道:“国庆的时候,十月份。”

周子铭点点头,合上本子,“谢谢你的配合。”

张家明忙站了起来,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没事没事,对了,警察同志,我弟是不是犯什么事了?”说这话的时候张家明一副小心翼翼又不敢相信的样子。

周子铭没说什么,只道:“现在还在调查,你先回去吧。”

张家明张嘴还想再问什么,最后叹了口气,回去了。

送走张家明后,周子铭立马叫来人,把刚才记下来的地址拿给他们:“你们带两队人,去这两户人家看看,还有把这个叫赵红的带回来好好问问,这里面可能涉嫌一宗连环杀人案!”

那人领着纸条迅速带着人去了村子。

周子铭大步朝着黑阗的办公室走去,如果真的如张家明所说,在其他发出恶臭的水井底下发现尸体,那这很有可能是一宗连环杀案,而且可能还远远不止这几起!

“咚咚--“

周子铭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经过的常婷道:“黑队出去了。“

周子铭有些诧异,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他去那了什么时候回来?“

常婷摇摇头,“去陈教室那了,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周子铭立马就明白过来了,点点头道:“黑队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有事找他。“

常婷问道:“什么是啊?张家伟那案子出了什么情况吗?“

周子铭眉间紧锁,语气有些沉重,“这里面可能涉嫌一宗连环杀人案。”

常婷闻言,也不由皱起眉头,震惊道:“连环杀人案”

周子铭点点头,面容严峻:“凶手利用打井的机会把尸体藏在水井底下多年来一直没被人发现。”

常婷大惊失色,立马问道:“目前为止发现几具尸体了?“

周子铭摇摇头:“还不清楚,已经派人去查了。“

常婷点点头,“有结果了立马告诉我。“说完,常婷叹了口气,“江大的案子毫无头绪,现在又冒出一桩连环杀人案,愁死人了。”

周子铭有些无奈的点点头,这也是这个社会需要他们警察的原因。

***

派去村里的警察很快回来,带来的消息也是颇为惊悚,除了张家伟家里,村里另外两户人家也从水井底下找出两具尸体。

而赵红也被带了回来。

赵红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长相普通,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突然被警察带回了局里心里有些害怕,几乎问什么答什么。

“你还记得08年到你们村子里打井的那个师傅吗?”

问话的是裴青,赵红太害怕了,周子铭原本就严肃,一开口赵红就更害怕了,最后没辙就叫来了裴青,不得不说裴青顶着这么一张娃娃脸还是很能骗人的。

自从裴青来了后,赵红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慢慢开了口:“记得,那时候村里的人都找他打井,他在我家借住了好几个月。”

裴青接着问道:“他住了多久,什么时候离开的?”

赵红想了想道:“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09年一月的时候离开的,他说他要准备回老家过年了。”

周子铭抿着唇,在时间下面重重画了两笔。

裴青又问:“你还记的那个打井师傅长什么样?多大吗?”

赵红摇摇头,有些茫然道:“长什么样?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年纪大概四十岁吧。”

裴青皱起眉头,“他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脸上有痣或许有胡子什么的?”

赵红还是摇头,“他每天早出晚归的,我也很少和他碰到,碰到了也不会太注意,他就是一很普通的人。”

周子铭敏锐抓住了重点,“早出晚归?晚上也要打井吗?”

周子铭语气太过严厉,赵红一哆嗦,摇摇头小声道:“不,不是,晚上他会去村头的杂货铺和其他人一起打打牌什么的。”

周子铭道:“和村子里的人?”

赵红点点头,道:“对,平时不忙农活的时候他们都会打打牌和麻将。”

周子铭继续问道:“有没有和他特别熟的人?”

赵红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杂货店的拐子应该知道。”

周子铭道:“拐子?店主是吗?”

赵红点点头,道:“对,哪家杂货店一直都是他在开的,他说不定知道。”

周子铭点点头,知道从赵红这里问不出什么了,“那行,你要是想起来了什么和那个打井师傅有关的事情你就及时通知我们。”

赵红点点头,答道:“行。”

裴青把人送到门口,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大姐,你回去仔细想想,要是想到了什么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

周子铭不在,赵红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行,我回去一定好--”话说到一半,赵红突然停住了,哎呀一声,“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段时间我们村里有个人失踪了!”

裴青立马问道:“是谁你知道吗?“

赵红一拍大腿,道:“当然知道!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不知道了!”

裴青立马拿出纸笔,“你说说。”

赵红开口道:“就是钱家的小儿子,那年他才十八吧,初中读完就没念了,留在家里干农活,但是这小子好吃懒做,不爱干活,每天弄到点钱就跑去杂货铺打牌,输了就骂,村里没几个人愿意和他玩的,有一次还偷家里的钱去赌,被他爸发现了,给打了一顿,他就跑了出去,他全家都急死了,第三天才在市里的网吧找到了他。

回去之后,他家里人也不是太管他了,他天天就在杂货铺那打牌,有钱就打,没钱就看,有时候看也就算了,他还非得在旁边絮叨,你说人能高兴吗?为这事他就经常和人吵起来,村里没几个愿意和他打牌的。

而且他这个人还喜欢赖,有一次输给那个打井的四百多块,死活不肯给人,最后还动手去抢。也是那打井的脾气好,最后都给他了。

还有一次,他不知道从那里弄到两千多块钱,跑来赌,一开始赢了些,就坐着不肯走了,赌了一个晚上,最后全输光了,还欠了人三百多,结果第二天就没见到人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和他一起打牌的人说,那小子后半夜就在哭了,说那钱是偷的家里老人的,回去爹妈知道非打死他,你说这可不是,连老人的钱都偷!但是谁管他啊,你愿意赌,输了就输了,那小子最后可能怕回去被打,就又跑了,临走之前说混不出人样不回来,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八年,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哎。你要不提啊,我都快忘了这事了。”

裴青立马记了下来,直接那小子可能就在那三具尸体里,“你说的那个小子叫什么名字?”

赵红道:“他叫钱宝,他家就住在我家后边。”

裴青又问:“那小子就是钱宝,他和那个打井的打过牌?”

赵红点点头,“打过!那小子还欺负人外地来的,输了也不给钱。”赵红稀里糊涂被带来,也不知道是协助什么案子,更不知道那个曾经借住在她们家的那个打井人很有可能是杀人犯。

裴青怀疑钱宝很可能八年前就死了,“那你还记得那个钱宝长什么样吗?有照片吗?”

赵红点点头,:“记得!那小子瘦瘦小小的,小时候营养没跟上,照片我倒是没有,他家里有。”

裴青点点头,决定现在就动身去钱宝家里,便立刻给周子铭打个电话,周子铭接到电话后立马就出来了。

三人一起踏上了去钱宝家里的途中。

赵红一见到周子铭还是有些怵,裴青安慰她,道:“您那是没见过我们队长,比他可凶多了!“

赵红有些不信,“那犯人见了他还不什么都招了?“

裴青想到之前有些心虚的犯人见到黑队的就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大乐起来,“可不就是!”

赵红摇头还是不信,摇摇头,问道:“小同志,那个打井师傅是犯了什么事吗?”

裴青摇头,现在这没证据什么都没有的,也不能说那个打井师傅犯了事,“还在调查,反正你要是想起来什么了你就告诉我们。”

赵红点点头,一脸老实,“我看那个打井师傅挺老实的,平时也挺勤快一人,应该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裴青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坏人从脸上就能看出来还要警察做什么,“我们警察一定会好好调查的,不会冤枉好人的,你放心吧。“

到了村子后,赵红把人带到钱家,钱家自从八年前钱宝走了后家里的氛围一直不是很愉快,尤其两个老人特别惦记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