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啊,我很好,真的!你放心,我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才不会为了那种事难过呢!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我不能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学费,你放心,不会有问题的!”她对他微笑着,道。

谭鸿宇看着她,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可是,如果她真的可以走出那件事的阴影,也是他所希望的。

“好了,赶紧吃饭吧!”她对他笑了,道。

不能再让他为她担心了啊!

看着她的模样,谭鸿宇觉得应该没有问题了,这一整天,她似乎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好像完全不去想夏雨辰。于是,到了晚上,谭鸿宇让助理给他订了机票,乘飞机离开了英国。

方晓悠没有去送机,是他不让她去的,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来来去去也不安全。

站在窗口看着夜空里飞机上的灯划过,泪水,也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

不能这样啊,方晓悠,不能再这样流泪了!

可是,夏雨辰,夏雨辰,为什么你要毁了我们的约定,为什么——

突然,她抓起自己的手,开始拔着手上的戒指。

她真是太蠢了,为什么还要戴着这枚戒指?他都和别人结婚了,她又何必一个人在这里空守着承诺?

戒指戴了太久,想要拔出来,却是费了一番功夫。

越是用力,她的心就越是痛,可是,她真的好恨啊!

戒指拔了下来,她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再也不想看见,永远都不想看见了。

夏雨辰,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夜里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却全都是和夏雨辰在一起的情形,泪水,湿了枕头。

时间的车轮,就这么毫无意外的走着,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谭鸿宇和孙氏的合作正式开始了,之后,谭鸿宇来英国除了看望她,也有些生意的事情要处理。在孙氏进入国内市场的同时,谭鸿宇的宇恒集团也加入了孙氏对英国铁路项目的收购,并以此为契机,展开了在英国的投资。为了方便工作,宇恒集团在英国成立了分公司。

很快,就到了年底。

“下雪了啊!”吃晚餐的时候,方晓悠看着窗户上飘下的雪花,叹道。

“是啊,照这个样子,明天就可以堆雪人了。”谭鸿宇放下餐具,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

她渐渐笑了,转过头望着他,道:“你也喜欢堆雪人吗?”

“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怎么会喜欢。”谭鸿宇说着,小胡子却微微上翘。

“骗人的吧!要是你不喜欢,怎么会突然说呢?”她说道,谭鸿宇刚要张口,她就接着说,“这是你的潜意识在说话。”

谭鸿宇不禁笑了,道:“我服了你了,怎么都说不过你!”

方晓悠笑了,看向黑漆漆的窗户,窗户外,偶尔有人顶着风雪走过。

谭鸿宇看着她,想了想,叫了她一声“丫头”,方晓悠转头。

“等会儿跟我去个地方,敢不敢去?”他笑问。

“有什么不敢啊?只是,这么大的雪——”她说。

来伦敦快一年了,她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学习和实验上面,就连周末都很少出去玩,只有谭鸿宇来看她的时候,才会跟着他出去。好在英国也不大,从伦敦去其他地方也比国内旅行要快一些。

“只管跟着走就行了。”谭鸿宇道。

她点点头,继续吃饭。

走出餐厅的时候,雪依旧纷纷扬扬。

“我们去哪里啊?会不会遇上暴雪被埋了?”她抬头看着天空,担忧地问。

“怕什么,反正是假期,就算是真的有暴雪,最多就是耽搁几天时间,不会影响你回学校上课的。”谭鸿宇抬手抖了抖她帽子上的雪,笑着说。

看着他眼里的喜悦,方晓悠更加的好奇起来。

尽管雪很大,可落在路上就变成了水,据说这场雪是北极的冷空气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空的低气压作用,最终冷空气改道来到了英伦,天气预报说明后两天冷空气会继续南下,影响欧洲大陆的德国波兰等地。因此,在冷空气到来之前,伦敦的天气一直都是很宜人的,偶尔有点冷风,空气却还是挺舒适温暖。

谭鸿宇的车子,在车流中缓缓行驶着,越过了市议会大厦,过了泰晤士河。

车窗外的雪花,让方晓悠总是想起家乡,想起夏雨辰。

那个时候,还和他约好一起堆雪人的,而这个约定——

“他,还好吗?”方晓悠问,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就算不明说,谭鸿宇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方晓悠笑了下,看着他,道:“他和潘蓉,他们,他们应该过的很幸福吧?”

谭鸿宇看着她,笑了下,道:“那小子,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

自从夏雨辰结婚以后,他和方晓悠之间就再也没有了联系,至于廖飞,偶尔会打电话和方晓悠聊几句,却都不会再提及夏雨辰。谭鸿宇尽管也时常来,可夏雨辰,也同样是他和方晓悠之间的禁忌。

以为不去想就会忘记,可是很多东西,当根植于骨髓时,根本忘不了。就如同那枚被她扔了,却又还是在垃圾桶里翻出来又放在抽屉里的戒指一样。

听他这么说,方晓悠苦笑了下。

四目相对,方晓悠感觉自己看着的不是谭鸿宇,而是和他酷似的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

不知道是酒精开始在血管里发酵了,还是长期的思念侵蚀了骨髓焚烧了她的意志,突然之间,方晓悠捂着脸哭了起来。

“丫头,丫头,怎么了?怎么哭了?”他急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