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金辉祺离家太久,金二石没有听懂他不是很标准的本地话还是怎么的?好半天他才抬起头冲金辉祺说到:“是辉祺呀!是不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住了,就忘了自己的祖宗?平时不回来罢了,怎么连清明祭祖都不愿回来一次?”

金辉祺没有听懂他的话,只好用求救的眼神望向严庚生,严庚生就小声的给他翻译了一遍老人的话。

金辉祺正在那儿想着怎么回答,就听金二石继续说到:“你怎么也是一个有奶便是娘的人!竟然连你自己原本应该姓什么叫什么都忘记了!”

金二石这些话好像是在说金辉祺,但金大石知道这话都是说给他听的。

金汇集连忙打起了圆场:“爸!人家大哥从小就在外面长大,相隔这么多年,听不懂咱们的话不稀奇呀!你看大哥和大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别去计较这些了!”

金大石悔恨的说到:“二石,当年是我对不起咱妈和咱姐,这些年我已经知道错了,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等他说完,那眼泪竟然也跟着落了下来。

金二石竟然也哽噎了起来,他幽幽的说到:“你知道吗?当年妈赶走了石淑珍后,关着房门在里面哭了一天,不吃不喝整整的一天呀!谁喊门她都不答应。等第二天她才勉强吃了点东西,但是喉咙却嘶哑得好几天都说不出话来。

谁也想不到她会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她临走的前一天还偷偷地跑去辛家村看她的孙子,回来对我说她再也不欠石淑珍的什么了!她还叮嘱我看好自己的孩子,别委屈了媳妇。我当时虽然疑惑她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可就是没有想到她在赶石淑珍走的时候,就已经存了这份心了!”等金二石说完,那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金大石也不住的擦着眼泪,他说自己下辈子下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都偿还不了自己犯下的过错。

金辉祺和金汇集两人忙去安慰着各自的父亲。金汇集说到:“亲人团聚大家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说起伤心的事情来?”

待两位老人的情绪都稳定了后,金大石又问起了父亲过世的细节。父亲在金大石离开的第三年走的,可是父亲病重时却不准别人去通知他,所以他当时也没有赶回来。他知道父亲当时一定恨死了自己,连死都不愿意让自己送他一程。

金二石低沉着向哥哥讲述了处理父母后事的经过,他说自己当时刚成家立业,安葬父亲的钱都是东拼西凑的借来的,直到五年后才还清那些债务。

等他说完兄弟俩又沉默了良久。金汇集见已经到了中午了,忙让他妻子去做饭。

严庚生好心拒绝着:“我们不在这里吃午饭了,等会儿回家吃去。”

金二石闻言斥到:“你要是嫌我这里的饭菜不卫生,就一个人回去吃吧!”

严庚生急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怕你们嫌麻烦,既然二叔说话了,那我们就只好麻烦二叔二婶和哥哥嫂子了。”

闲聊中,金大石问起了冯家的情况。冯二石说当初经过金大石的这么一闹,冯家就跟金家结下了仇恨,连两个孩子,他们也不准她跟金家来往。后来冯艮又娶了一个残疾寡居的女人,那女人过了几年就走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的,可等她又转嫁别家,第二年便生下了一个儿子。

冯家人见此便把怨恨转嫁给了金家,找不到金大石,他们便对金二石发泄着内心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