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废话,只是一直都还没来得及说的话!”

对他的怒意,直接选择无视,离萧然深看袁修月一眼,虽眸光明暗不定,声音却是温雅好听:“月儿,我知你现在失去记忆了,有些事情不再记得,但假若有朝一日,你想起了过去,又想要弄清楚袁成海为何对安氏一族忠心耿耿的原因,可以到阜都来找我!”

闻言,袁修月不禁心头微颤。

而离萧然则因知道此言之后,离灏凌必定发飙,所以在他说完话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快速转身,面带微笑的看着离灏凌:“皇上,你不是要送我么?我们走吧!”

见他如此,离灏凌倒也不再多言,只得将自己心中怒火压下,一脸不郁的快步向外走去。

“呵呵……”

温和一笑,离萧然伸手将面具重新带上,转身便也要离开。

“王爷!”

忽然出声,汀兰目光切切,“一路小心!”

“嗯!”

再一次对露出那如沐春风的笑靥,离萧然快步随着离灏凌一起离开御书房。

——

离灏凌和离萧然两人一走,御书房便再次恢复一片宁静。

暖阁之内,袁修月由汀兰扶着,转身缓缓踱步锦榻前,重新又躺了回去。

而于御书房中,一直不曾出声的离灏远,却将手中茶盏放下,缓行几步进入暖阁之中。

一进暖阁,见袁修月躺在锦榻上,离好远温和一笑,“皇后娘娘,可觉得闷么?本王陪你闲谈几句如何?”

闻言,抬眸对上离灏远温润如水的眸子,袁修月轻轻一叹道:“王兄请坐!”

“好!”

轻应一声,离灏远在袁修月方才坐过的椅子上落座,这才抬眸对袁修月淡淡一笑:“今日一早,本王已然见过凤棠,娘娘的近况如何,本王很清楚,娘娘也不必再我面前费力假装!”

离灏远会知道自己未曾失忆,袁修月一点都不觉奇怪!

因为,赫连棠知道的事情,离灏远一定也会知道。

所谓夫妻同心,便就是这个道理了!

“王兄!”

淡然一笑,迎着离灏远温和的眸色,袁修月轻声说道:“皇嫂会将真相告诉你,我一点都不觉的奇怪,不过我有些奇怪的是,既是皇嫂将真相告诉了你,你方才却为何不曾对皇上提及此事?”

闻言,离灏远轻笑了笑:“方才的情形,皇后娘娘也看到了,莫说本王没有时间将事情真相告诉皇上,即便本王不说,娘娘觉得,皇上就不会知道了么?”

“皇上他……”

眉头微蹙,袁修月心思转了转,想着自己到底哪里让离灏凌看出了破绽,不过回头想想,连离萧然都识破了她的伪装,离灏凌又岂会不识?!

轻叹口气,她无奈伸手抚着眉头,抬眸看着离灏远苦笑道:“他若知道,却还一直假装不知,倒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离灏凌啊离灏凌!

亏他还总说她扮猪吃老虎,他此刻不也是一样么?

哼!

看以后他还敢再说她!

“娘娘不必纠结!依着本王来看,只现在皇上和娘娘如此心照不宣,便是最好!”对袁修月淡淡一笑,离灏远轻声说道:“如今宫中形势不明,娘娘若是失忆,便会占上一分先机,在宫中行事,百利而无一害!”

闻言,袁修月莞尔一笑:“既是王兄都如此言语了,那便继续装下去好了!”

“如此便好!”

迎着袁修月的笑靥,离灏远眸色微深,其间光华灼燃。

迎着离灏远的视线,袁修月垂眸轻笑,淡淡说道:“都是自家人,王兄有什么话直言便是,不必如此犹豫!”

闻言,离灏远眼中笑意更浓。

轻轻挑眉,他自座位上起身,对袁修月轻拱了拱手:“如今岳王不问南岳政事,今时南岳对我离国出兵,实乃独孤江一人所为……”

“王兄!”

心中意会离灏凌想要说什么,袁修月轻轻出声打断他的话:“你可是想让我与独孤辰修书一封,请他遵守三国盟约,将重兵撤离离国边境!”

闻言,离灏凌淡然一笑,暗赞袁修月果然心思灵透!

轻轻一叹,他低眉说道:“如今皇上虽说是要先安内再攘外,但若想让南岳撤兵,只娘娘这一封信,便可抵千军万马,本王权衡许久,仍觉该行此路!”

暗道一声果然,袁修月不禁苦笑道:“王兄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若我这书信一出,只怕皇上来日得知南岳退兵之事与我有关,必然心中大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