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殿选的秀女共计八十一人,却只有一人成功入选。

入选的还是先帝爷曾经明旨御封过的准皇后。

不止阮明艳崩了心态,近八成的秀女心态都崩了,剩下那两成,则是完全没有入宫意愿的。

阮明玉十八岁生日这一天,婚姻大事终于有了着落,勉强称得上双‘喜’临门。

晚上的家宴之上,阮明玉只十分含蓄的吃菜说话,待回了静嫣阁,却怂恿阮明开弄来一坛子青花白,两人对拼了大半夜,一个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依旧面不改色。

阮明玉的酒品很好,醉了就睡,一点不闹。

望着伏桌而眠的同胞姐姐,阮明开脑子清醒的放下酒盏,板着脸道:“夏荷,春雨,扶大姑娘去歇着吧。”

阮明玉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了,第二天一大清早,却把阮家女眷愁了个半死,搁在往日,孩子心里不痛快,喝点小酒去去烦恼,那也不值什么。

但是,阮明玉喝醉的时间,实在太不凑巧了。

东阳侯府的正厅里,已经灌了三盏热茶的肃亲王,忍不住挑眉问道:“你家大姑娘怎么还不出来?”

身为皇帝他叔,亲临东阳侯府来宣读封后圣旨,不见正主赶紧过来聆听册封旨意,却被阮家一个劲儿地劝茶是怎么回事。

肃亲王的封号虽为肃,性子却一点也不严肃,他翘起二郎腿,形象奔放不羁道:“就算你家姑娘一枝独秀,要当皇后娘娘了,但本王好歹也是皇族长辈,一直叫本王这么干等着,是不是有些……太托大了?”

“王爷言重了。”见实在敷衍不过去了,东阳侯夫人只能眼角抽抽的干笑解释,“不怕王爷笑话,昨日是老身大孙女十八岁的生辰,又恰逢选为宫中人之喜,是以,她昨夜多喝了两杯,这才迟迟……”

听了东阳侯夫人尴尬无比的解释,肃亲王却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原来如此。”

目光一转,肃亲王看向捧着圣旨的周海德公公,似笑非笑道:“周海德,你都听到了?皇后娘娘的酒量不行,回头大婚时,合卺酒还是给她备成清淡些的果酒吧,别又醉酒了误事——”

肃亲王乃是宣武帝的同母胞弟,向来说笑无忌,连宣武帝都敢调侃打趣,更别提只是侄子的汪弘川了。

周海德公公端着笑脸回道:“奴才记下了。”

在肃亲王开始灌第四杯茶时,阮明玉终于被收拾的能见人了。

姗姗来迟的阮明玉,一边晕头转向的给肃亲王赔礼致歉,一边在心里又把汪弘川这个狗皇帝骂了一千零一遍。

根据‘她’上一回的选秀经验,册封旨意明明是殿选三天后才会下达,他倒是不按规矩出牌!

这个狗皇帝!

阮明玉跪听圣旨之前,又狠狠骂了一遍汪弘川。

这一回的册封圣旨,与上一回的大同小异,诸多溢美之词,毫不留情的往阮明玉头上砸,几乎夸得她天上难见,地上难寻,所以,嘉隆帝最后决定册封她为中宫皇后,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急着成亲,总之,连婚嫁迎娶的正式日子,汪弘川这个狗皇帝都选定好了。

宣读完圣旨后,肃亲王很快拍屁股走人,只丢给阮明玉一句话:“事完了,接着回去醉梦三生罢。”

阮明玉大囧。

她倒是想回去继续补觉来着,但是,也得周海德公公答应啊。

周海德公公他坚决不答应,因为他的差事还没干完呢。

鉴于阮明玉又一次成为准皇后娘娘,周海德便毫不吝啬的恭敬称呼起来:“皇后娘娘,奴才周海德这厢有礼了。”说着,又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示意他身后跟着的嬷嬷和宫女,“你们几个,还不过来参见皇后主子。”

一群人哗啦啦跪在了阮明玉跟前,给她请安问好。

阮明玉命众人起身后,周海德便眉开眼笑的介绍起来,他先指着两个中年模样的妇人道:“这是萧嬷嬷和方嬷嬷,也是凤仪宫的掌事嬷嬷,皇后娘娘进宫之前,她们会给您介绍宫中的规矩礼仪、以及各项后宫事宜,当然,您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尽管问她们。”

接着又指了指四个穿戴不俗的年轻姑娘:“这四个是凤仪宫的大宫女,专职伺候皇后娘娘的饮食起居。”最后,才指了指剩余的十来个小丫头,“这些个小宫女,是给皇后娘娘打杂用的。”

阮明玉有些黑人问号脸。

上一回明明不是这样的,她被宣武帝封为皇后之时,除了一队负责守卫站岗的御林军之外,就只提前指派过来一个嬷嬷和两个宫女,虽然没过多长时间,宣武帝就十分倒霉的坠马而亡了。

……怎么这一次搞得这么声势浩大?

似乎是看出了阮明玉的疑惑,周海德十分贴心的解释道:“如今后宫无主,只要娘娘一入宫,就要开始掌管后宫事务,萧嬷嬷和方嬷嬷熟知宫中情况,陛下的意思是,先叫她们给您梳理梳理,也方便娘娘以后快点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