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写完信,阮明玉就打了个困倦的呵欠,见状,汪弘川额筋抽抽道:“皇后先歇着去吧。”

阮明玉特别麻利的行了个礼,比谢狗皇帝给阮明开封官时还真诚几分:“谢陛下。”

说完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汪弘川:“……”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不管是正妻还是妾室,都应该讨好顺从丈夫吧,怎么他娶回来的这位,总感觉有点画风不对,说她不恭不敬吧,她也没有特别出格的举动,说她温柔体贴吧,成亲还不足三日,他已记不得快被气炸多少回了,汪弘川越想越奇怪,越奇怪就越沉思。

“陛下?”见汪弘川蹙着眉头,一直盯着阮明玉离开的方向,周海德又舔着脸皮过来刷存在感。

汪弘川回神,冷冷瞄一眼周海德:“一边待着去,朕看见你就来气!”

周海德只能苦着脸,又圆润的滚回墙根。

三更天的梆子敲起时,汪弘川才沐浴就寝,一回内殿,就见阮氏躺在美人榻上,睡得美梦喷香,汪弘川盯了她良久,才心里冷哼着睡到凤榻:等明天一早,他就命人把美人榻给撤了,看阮氏还能往哪儿睡。

在凤榻上一连睡了三天,汪弘川总算没再失眠,勉强睡了个踏实觉。

天光微明,汪弘川撑臂坐起身子,一望窗下,果不其然,阮氏这个女人依旧睡得像头猪,唔,睡得比他早,醒得比他晚,他就没见过这么懒的女人。

照例先薅醒了阮明玉,汪弘川才叫人服侍起床。

送到东阳侯府的回门礼,自有人安排打点,根本无需阮明玉过问,是以,一用完早膳,汪弘川就诚恳的邀请阮明玉散步赏花。

盛情难却,阮明玉心头狐疑的跟着去逛了一趟。

待她回来凤仪宫,就知道狗皇帝为啥诓她出去遛弯了:“臣妾的美人榻呢?!”

“哦,朕瞧着那张榻十分碍眼,叫人给挪出去了。”汪弘川神色淡定道。

他都强忍身心不适,主动想治讨厌女人的毛病了,阮氏作为他唯一的‘大夫’,怎容她如此偷懒懈怠,必须叫她一起睡到凤榻上来,就算害怕到不敢扑抱他,先牵握个手总该没问题吧。

阮明玉心头大怒,脸上却还得摆出委屈可怜的模样:“那臣妾……以后睡哪儿啊。”

狗皇帝这是逼她睡地板的节奏啊。

真是臭不要脸!

“皇后自己说呢?”见阮氏这幅可怜巴巴的吃瘪样子,汪弘川忽然莫名觉着心情好,说罢,就慢悠悠地转身离去,语气闲闲道,“朕要去一趟乾央宫,午膳前会过来,午觉就在这儿睡,皇后可要预备好喽。”

阮明玉悄悄做了个打爆狗皇帝脑袋的假动作。

预备你个头!

瞧见帝后终于关系和谐了,陆嬷嬷才再次禀报张御医求见之事。

“娘娘,张御医已去瞧过嘉盈大长公主,回话说,大长公主染了风寒,有一些咳嗽,其余的倒并无大碍。”顿了一顿,陆嬷嬷才轻声问道,“娘娘可要召张御医再详细问话?”

凤仪宫共有方、萧、赵、陆四位大嬷嬷。

除了方、萧那两位,恭声在身边回话的陆嬷嬷,阮明玉才认识不多久。

听了陆嬷嬷的话,阮明玉只道:“不用召了。”想了一想,又吩咐道,“着人送些补品过去吧,到底是……陛下的亲姑姑呢。”这个张御医倒是溜,既不敢得罪嘉盈大长公主,又不敢随便糊弄宫里,便回了个‘嘉盈大长公主确实有病,但又没有大碍’的模棱话,风寒咳嗽,呵呵,她现在也能装出来好不。

陆嬷嬷应了声是,就十分规矩的告退了。

春光烂漫,微风和煦,阮明玉不想待在殿内,便拿了那本未看完的话本子,靠在廊上兴致勃勃的读了起来,沉浸在书海里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她感觉还没看多久,狗皇帝就又回来了。

“皇后在看什么书?竟然看得如此着迷?”汪弘川负手而立,语气平静的问道。

这个阮氏真是……

叫他说什么好呢,是不是只要没有人通传,她就永远发觉不了他已经回来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