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什么呢?”见汪弘川眼神飘忽,不知在考虑些什么, 阮明玉有些奇怪的问道,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汪弘川回神,勉强笑道:“没想什么。”他也真是, 好端端的, 忽然想这纠结事儿做啥, 没得自找心情不痛快,努力将那些不舒服的画面抛忘开,汪弘川揉捏着阮明玉的手再道,“皇后既同妹妹感情深厚, 平日若是想她了,大可召她来宫里经常见一见。”反正还是个几岁的小丫头,经常出入皇宫,也无碍什么名声清誉。

闻言, 阮明玉顿时眼睛一亮, 喜道:“真的可以么?”

汪弘川略感无语:“你乃中宫皇后,是这后宫之主,旁的人不能随意见宫外家眷, 你有什么不能的?”

“那谢谢陛下啦。”阮明玉笑靥如花道。

见阮明玉笑意灿烂, 汪弘川也不自觉心情舒朗, 便语出调侃道:“只嘴上说谢谢可不够。”

阮明玉再度抽出双手, 故意摆出要去抱汪弘川的姿势:“那臣妾再……”见阮明玉又要往他怀里钻, 汪弘川的心情很复杂, 他挺希望阮明玉能主动亲近自个儿, 但他这副对女人排斥抗拒的身子,又着实叫他头疼不已,是以只能无奈苦笑道,“别故意祸祸朕,很……难受的。”

再将阮明玉的手摁握住,汪弘川轻声道:“你要是真心谢朕,等朕……好了,早点给朕生个儿子。”

阮明玉:“……”脸上装着害羞之色,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哟呵,这个狗皇帝,要不是有皇位需要儿子继承,他估计还清清静静打着光棍呢吧。

夫妻两个说了会儿闲话,这才该起身的起身,该更衣的更衣,用过晚膳,又各自忙碌到二更天方歇下。

次一日,宫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嘉盈大长公主。

有意思的是,嘉盈大长公主入宫之后,并不往凤仪宫去,只径直前往乾央宫,层层的禀告通报,的确到了汪弘川那里,但他正在和朝臣商议国事,又不想这位性子厉害的皇姑,跑去凤仪宫耀武扬威,便吩咐周海德,叫嘉盈长公主先在偏殿等着,等他议完了朝事就见她。

对此,嘉盈大长公主感到很不满,认为汪弘川这是在怠慢长辈。

自嘉盈大长公主记事以来,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存在,三十多年的漫漫人生里,她都是顺风顺水过来的,偏在嫡长女的婚事上栽了一跟头,她亲生的宝贝女儿,自该嫁这世上最好的男儿,兄长的第三子,既是嫡出皇子,又被立为太子,相貌气度皆是不凡,最最重要的是,女儿的心仪之人也正巧是他。

如此这般,她当然要促成这桩姻缘。

谁知,汪弘川十分不识趣,任她磨破了嘴皮子,这小子也一意拒婚,原以为兄长会替自己撑腰做主,但是,兄长却说‘身为储君,未来的国君,理该有自己的意见主张,不能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太子既不愿意,那就不要勉强了’,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后来,兄长许是为了补偿自己,便提起了尚未婚配的二皇子汪弘贝。

汪弘贝生得普通平凡,为人更是憨厚老实,嘉盈大长公主哪里瞧得上这个侄子,但她仔细盘算过后,终是选择将女儿嫁给他,她定要叫不识趣的汪弘川知道,哪怕他不娶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也照样能坐到皇后的位置。

可惜的是,她还没把汪弘川从太子的位置上扯下来,兄长却骤然驾崩离世。

当时,汪弘川还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她的夫家虽握有不小权势,却不好随便轻举妄动,这才叫汪弘川顺顺当当继承了帝位。

嘉盈大长公主越想越怒,若是兄长不走的如此突然,呵呵,这天下之主的位置,还指不定是谁的呢,如今,汪弘川的皇位越坐越稳,眼瞧着是没女婿什么事了,但曾被汪弘川拒婚的事情,却像一根刺般深深扎在了心里,忆及不愉快的往事,嘉盈大长公主的心情不免更坏。

“砰”的一声,嘉盈大长公主将茶碗重重搁到了桌上。

这个皇帝侄子简直过分,叫自己在偏殿等他也就罢了,还一等就是这么长时间,真是……嘉盈大长公主倏然扭头,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你去凤仪宫走一趟,就说我一个人无聊,叫皇后来陪我说会儿话。”听说皇帝侄子十分宠爱他的皇后,她倒要瞧瞧,这个阮皇后到底是个怎样的美人,先迷倒了她兄长,又迷住了兄长的儿子。

侍女不敢发表任何置疑的话语,福身行过礼,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偏殿。

凤仪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