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聂谦的车,萧柔戴上安全带后,双脚习惯性地放上在沙发上盘起腿,那本是一个非常不雅的坐姿,但在萧柔身上并没有多大的不雅,只是很显孩子气,就像一个顽皮不驯的孩子王似的,十根涂满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腿上轻弹着,就像在弹钢琴一般,却更像是在算计人!

看着萧柔,聂谦再一次皱紧了眉头,今晚他皱眉的次数好像特别多,哪怕在警局里遇上棘手的案子,也不见得会让聂谦这般头疼,但对上丝毫不受教的萧柔,聂谦除了皱眉,就只剩下无奈了,端出大人的架势,教育道:“把脚放下!”

虽然这些不雅的姿态放在萧柔身上并不难看,但聂谦希望她能更懂得礼仪,做一个好女孩媲。

“你既然不满意我的作风,就别让我坐上你的车!”挑起妖娆的眼帘,萧柔横了聂谦一眼,充满叛逆的不屑!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还小,还来得及把这些坏作风都改掉!”见萧柔依然不肯把脚放下来,聂谦伸手推了她一下,很轻的力度,但警告意味十足,清贵的俊脸此时是严肃的绷起,气息颇冷,“放下来!丫”

萧柔被烦得不行,要不是现在这车还停在警局的门口,她真心想要动手灭了聂谦,不过想归想,萧柔不会这么傻真的在车上动手,聂谦这个男人,虽然鸡婆了一点,长相又偏儒雅了一点,但他可是聂家三代人精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据说聂谦在警校受训的时候,就已经被聂家的人当狗一样操|练,家族里的人连番上阵虐个千万遍,别的学员一倍的训练量,聂谦必须要做足三倍,这样一个男人既会泰拳又会散打……

想到此,萧柔挑了挑蛾眉,哼了一声,很识趣地把脚给放下来。

见萧柔总算肯乖乖听话,聂谦疏朗一笑,如天际沉浮的优雅,充满皇族的贵气。忽然,车窗外的夜风一吹,一抹绿色异彩映入了聂谦的眼帘,这时,他才发现萧柔头发上的颜色,除了原本的红蓝黑之外,还增添了一缕幽绿,聂谦猛然止住了笑,脸色如结了冰一般,口气更是怒沉沉地仿佛凶兽:“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我今天刚挑染的,很帅吧!”撩起今晚刚挑染不久的绿色异彩,萧柔就像献宝一般,存心要气死聂谦的!

闻言,聂谦俊脸上的线条越发僵硬,下巴绷得紧紧的,好一会,才压下莫名的怒火,清冷道:“我真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将自己弄得不伦不类!”

“我也不懂你为什么就非要管着我不可!”萧柔四两拨千斤,还了回去,牙尖嘴利得很呢!“你很会以貌取人哦,大叔!”

这一次,聂谦没有再说话,诡异地沉默住了,似乎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费解着萧柔的话,他又以貌取人了吗?又或者说,他为什么就非要管着萧柔不可呢?!

很反常,事有反常即为妖!

他这是怎么了?

见聂谦一声不吭的,萧柔以为他生气了,坐在车上和他耗着,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于是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推搡道:“喂,还不开车?”

“喂什么喂,没礼貌!”聂谦当即反应过来,反射性地教育道。

萧柔笑了,真心被聂谦的一本正经逗笑了,整张脸焕发出靓丽的光芒,触目惊心的妖魅,“呵呵,你还喜欢被我叫大叔啊?”

目不转睛地盯住萧柔开怀的笑容良久,眸子的黑色素渐渐沉淀,聂谦忽然说道:“我叫聂谦。”

顿时!萧柔脸上的笑容迅速湮灭,靓丽的脸庞微微僵硬住,仰头迎视上聂谦的眼神,看着他透彻的漂亮眸子,两人默默注视着彼此,好一会儿,萧柔才松口,报上名来:“我叫萧柔。”

听到萧柔的名字后,聂谦乌黑的眸瞳底金光一闪,刹那间双眉一挑,那是一个比春风还要暖和的笑容,“你该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才对。”

说罢,聂谦伸出大手,揉了揉那被萧柔挑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动作很轻,而他的手掌却暖暖的,有点宠溺的温柔,似是一种被人关心着的感觉,萧柔从未被人关心过,这让她感到很陌生,但没有想象中的讨厌。

萧柔没有和猎物打交道的原则,然而这一次和聂谦,她似乎有些反常了!

车子发动了起来,车前的音箱正播放着一首歌,这是聂谦之前听的,也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旧情歌,是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低回委婉的歌声,就像一杯岁月的美酒,越是久远,越是香醇。是一种被遗忘了的古老语言,有着一种古典的浪漫,一种优雅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