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盛婠的声音,微微弱弱的,似乎还夹带着颤颤的哭音,盛凌止猛然全身一震,顿时就回过神来了,浑浊的头脑刹那间变得清醒异常。他连忙鹏水流大开的花洒,连睡衣也来不及穿上了,只随意扯下一条大毛巾围在身上,便就打开浴室的门,浑身流淌着水珠地大步走了出去,浴室里的层层雾气也跟着盛凌止,一下子就全散开了——

一出去,盛凌止就看到倒在灰色的地毯上的盛婠,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着小嘴轻轻咳嗽着,原本白皙的小脸蛋儿又泛起了胭脂的绯红,似乎又开始烧了起来!

见状,盛凌止狠狠拧了一把眉头,也顾不上自己浑身湿哒哒的,步伐急促地走了过去,倾下身,单膝跪在盛婠面前,将面前软绵乏力的小人儿给拉到身前,半搂着,低声问道;“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下床做什么?”

“哥……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把我给吓醒了!谁知道……一醒之后,却看不到你,我以为……以为……”梦境成真了!盛婠无力地摇了摇小脑袋,瑰丽绯红的脸色,让她看起来犹如中了媚药般,妖娆迷离,娇弱撩人媲。

盛婠就像个离不开盛凌止的小奶娃似的,也不管他现在还裸着上半身,甚至肌肉结实的身上还流淌着温热的水珠。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扑进他怀里,伸出纤细的胳膊,紧紧地抱住盛凌止,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顿时才感到一阵心安,“哥……看不到你,我会觉得害怕。”

几番极力的克制之下,盛凌止才勉强压下绷紧的渴望,由着怀里的盛婠紧紧地抱住他。而自己则是仰头盯着上方豪华的天花板,尽量忽略身上那诱人的柔软触感,嗓音略显嘶哑:“你做了什么噩梦?”

“……我忘了。”盛婠亲密无间地腻在盛凌止的胸膛前,蝶翼的睫毛被盛凌止胸膛上所流淌的水珠染湿了,越显惊艳的修长。

嘴上虽然是说忘了,但盛婠其实还是记得的,那是一个“只能活到18岁就会死”的噩梦……非常可怕!

洪爷的话,显然给盛婠留下了一个深刻又可怖的阴影。即使在理智上,盛婠是不愿意相信洪爷这番荒唐又恶毒的话的,可还是难免会有一些胡思乱想……

一旦胡思乱想了,就会越发地害怕,18岁的来临。

盛凌止低头看着紧抱住自己不放的盛婠,面色绯红,白里透红,简直就像是面捏的小人儿一般。一扇黑漆漆的眸子,燃烧着朦胧的迷离,又是妖,又是清纯,还带着楚楚可怜的风情,看得盛凌止的身子一紧,心里的欲|火突突地往上窜,简直跟喷|发了似的。

却又只能咬牙强憋着,毕竟,盛婠到底还是太小了,而且今晚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盛凌止又不是真的禽|兽,更何况盛婠还没成年,这可是他一直悉心圈养的小人儿,说什么也舍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的。

可这样子不胜娇弱的盛婠,又着实可爱得紧,那修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似的,一拍一拍。弄得盛凌止咽下一口气,没能忍得住,魔怔了一般凑下俊脸,红润的薄唇吻上小人儿那被他身上的水珠,濡湿的睫毛。轻轻地吻着、勾画着,似乎舍不得离开似的,吻得越发地忘我,入迷——

直到,感觉到怀里的盛婠微微有些僵硬住了,盛凌止才意犹未尽地挪开了薄唇,温热的大手抚过小人儿略显紧绷的小身子,做安抚。然后,盛凌止俊美的脸庞蹭了蹭她的小头颅,笑了笑,说:“不用怕,我就在这里。有我在,什么事情我都会替你挡住的!”

这话,比誓言还要真挚、沉重。

不知从何时开始,为盛婠护航,仿佛就成了盛凌止生命之中,唯一的使命一样。

闻言,盛婠腻在盛凌止的怀里,不自觉勾起了唇,笑了。却又忽然,想起了洪爷之前说过的话。他说,她是幸运的,因为她一直有盛凌止在身边,为她护航,为她挡去很多事情。她不用经历任何艰辛的风风雨雨,甚至连最基本的挫折也是没有的,她一直被盛凌止呵护得很细致。

盛婠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是一件好事,但是她只知道,被盛凌止这般保护着的感觉,真好!不会有曲折,不会有痛苦,她只需要继续天真单纯、无忧无虑下去就可以了。或许,这样子的自己一辈子都会长不大,但是盛婠无法否认,她无法舍弃这份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宠爱。

她不够勇气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