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盛婠从未想过自己会怀孕的!毕竟,她也就是个18岁的小女生,没有过恋爱经验,那方面的知识又是被盛凌止过滤过的,单纯的环境促使她的想法也变得单纯了,要不是于静的一语惊醒,盛婠甚至还没意识到避孕这个层次上面的问题!

是的啊,盛凌止是男人,她是女人,他们再这样无止境地纠缠下去的话,她迟早会怀上盛凌止的孩子的!

不避孕的话,是不行的!

但为什么……为什么盛凌止从来没有提过这一点?

盛婠不懂,正常人不都会至少避免这一点的么?可盛凌止却没有,难道、难道他想让她怀上孕?

可是……可是,她也只有18岁而已,她也是个孩子啊,怎么能生孩子的呢?!

盛婠的面色一白,原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就变得更加苍白了,在阳光底下显得好似透明似的,朦胧的羽化,让人觉得只要一眨眼她就要消失了,一种虚弱的美感媲。

盛婠有些被问题的严重性给吓到了!一个孩子是一条生命,她要真的怀孕了的话,那么责任就更大了!盛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承担这个责任,更何况,强迫怀孕,强迫生孩子,这种事是不正常的,不可能会幸福的!!

突然,盛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手紧紧地捂住揪痛的心脏,里面窒息一样的好难受,她觉得自己就是盛凌止的一个玩具,一点人权都没有了吗?

“我走了!”于静一双杏眸直勾勾地对上盛婠,隐含犀利,也透着一股落井下石的意味!

见于静要走了,盛婠本是求之不得的,可现在她却有另一个想法,冷声质问:“你的诚意呢?”

“我知道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但想和我谈条件,盛婠,你还太嫩了!避孕药,我是不可能帮你准备的!”于静的口气很冷淡,她的拒绝也透着一股高姿态的得意。

于静虽然是不想盛婠怀上盛凌止的孩子,但是要帮盛婠带避孕药过来的话,那样会更加危险!这栋房子是盛凌止的,将药藏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被发现。要被盛凌止发现的话,第一个联想到的人必定是她!

因为,这栋房子的钥匙,就只有她和盛凌止拥有,盛婠是不可能自己偷走出去买药的。现在的盛凌止对盛婠的事情特别敏感,只要一和盛婠扯上关系的事儿,他都会变得特别认真,要知道是她干的好事,盛凌止一定不会再接近她的。

所以,于静并不想冒这个险,她不想和盛凌止的感情之间存在任何膈膜,这可是她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筑起盛凌止对她现在的信任,绝对不能因这种小事而毁于一旦!

反正,不管盛婠最后是怀孕还是没怀孕,只要孩子生不下来,对她就造不成任何威胁了!

“那你和我讲这么多是做什么呢?就为了提醒我怀孕的事?”盛婠心里一声冷笑,她大约知道于静在玩什么把戏了!

“因为我想让你看清楚自己不堪的窘境,让你明白到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我谈什么条件!这个交易是我施舍给你的,主导权一直都在我手上,你要不服气,自己想办法离开啊!当然,我不觉得你有这个能力。”于静一副嘲笑看好戏的嘴脸,存心就是要挫挫盛婠的锐气!

她就是看不惯盛婠出于污泥而不染的样子,明明都已经落魄成这样了,应该要更卑微更低贱地求她才对的!

看着飞扬跋扈的于静,盛婠想,这可能就是弱者的可悲了,因为她现在这种窘迫的处境,这样无能的软弱,所以才会无法硬起口气反驳于静的话。

现在的她确实是没有能力离开盛凌止的,但是相信于静的话真的可行吗?不过,她目前好像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了,留与走,都伴随着危机!

留下的话,怀孕是迟早的事情,生下盛凌止的孩子,那么她的一生也算是完了,一辈子只能当个玩物,光是想象都觉得毛骨悚然!

可走的话,她又并不是那么相信于静……

“你真的有办法能让我离开?”盛婠的口吻是试探的、怀疑的、以及充满各种犹豫。

“现在暂时还没有,但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何况除了我,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帮得了你了。因为盛凌止最信任的人是我,而最了解盛凌止的人也是我!”于静挑高了秀眉,习惯性用上位者的嘴脸看盛婠,不是挑衅,却比挑衅更让人难受!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让盛婠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第三者似的,而于静反倒像起正室来了,令她好想立刻逃离这里!

盛凌止最信任的女人是于静吗?

确实好像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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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静离开之后,盛婠就一直呆坐在窗前,皱眉凝思着。她想得很出神,直到夜幕更替了黎明,她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盛婠抬头望向窗外星光寂寥的夜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被盛凌止软禁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更不确定自己现在有没有怀上孕,毕竟,她已经跟盛凌止发生过好几次关系了,而且还是在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采用过的情况下发生的!

太危险了!

越想就越可怕,盛婠不敢再想象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气,想起身,却才稍微动了一下,身下蓦然钝意地刺痛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某种神经痛似的,腹部突然变得很沉重,很难受!

“咝——”盛婠抽了一口冷气,娇媚的小脸微微发白,原本要站起来的身子歪歪斜斜地倚在玻璃窗前,又滑坐了下去。手捂坠部,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下垂感,盛婠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腿间好像有什么要流出来似的,热热的暖流……

突然间,盛婠整个人都怔了一怔,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陡升,脸色由白转红。难道是月事来了?可是、可是她以前来月事的时候,都没有过这么难受的感觉啊!

身下的刺痛并不强烈,但是微微弱弱、断断续续的令人难以忽略这份异样,反而更加折磨人。盛婠捂着平坦的泄,白着小脸,刚想要掀开衬衫下摆检查一下下面有没有血流出来的时候,卧室的门“咔嚓——”一声,响了——

吓得盛婠心脏一提,连忙缩回了小手,顿住了动作!神色僵硬地望着开门进来的盛凌止,背部紧贴着身后的落地玻璃窗,整个人都显得非常地不自然,巴掌大的小脸更是白得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