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打了绑腿,白鸿卿全身焕然一新的敲开了苏宛家的院门。敛秋接过程光递来的几盒包扎十分完善的纸包,将他们迎了进去。阿九站在院中央望见,扭头往书房跑去。

程光跟在敛秋后边搓着手,在那般兄弟面前的机灵劲儿全没了,“这是我家少将军特地为苏姑娘寻来的血燕,还有几棵老参,是给你家姑娘压惊的。”

敛秋低着头应了一声往厨房走,不搭理他。

“那个,嘿嘿。”程光心思活泛起来,腆着脸笑,“你这几日也担心坏了吧,这个,我觉得它不错”,他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我兄弟让给我的,可是吧,我身边也没什么女眷,丢在一旁又是白瞎了它。要不,就送你了?”

程光像个尾巴一样跟在敛秋的身后,嘴上面上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心却微微出了汗。

敛秋不耐烦的走在前边,这个轻浮的男人!

她转过身想把那个胭脂盒挥掉,就在这时苏宛唤了她一声,敛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反而伸手接过了那盒胭脂。

“姑娘唤我呢,你要是没事就离开厨房吧?”敛秋把胭脂放在厨房的桌子上,道。

程光心里乐开了花,拿眼睛在厨房四处转了一圈,指着那垛柴火兴高采烈的,“我帮你劈柴吧。”

着,把衣摆一撩,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敛秋沏好一壶茶,端着往厨房外走,嘴里道:“随你。”

院中,苏宛接过敛秋端来的茶壶,亲自给白鸿卿倒了一杯,又给二哥倒了一杯,“你是,采莲被你们救出来了?”

白鸿卿接过茶水,没有立即喝,而是接上苏宛的问话解释道:“我们在城西的那几处院子里发现了一个被绑的女子,她自称她叫采莲,是上京来寻找她家的姐,她,她家的姐就是你。”

采莲,她不是在三年多前就嫁人了吗?怎么会来京城寻自己,还被养蛊的人抓到?苏宛疑惑的把视线转向二哥,这 其中,是不是又发生了别的变故?

树下,苏子钰弹开飞落到他面前的落叶,抬头望了眼苏宛,复又把视线挪开,道:“你瞧我,我也不知道。”

他曾经是怀疑过采莲可能被什么人收买了,不过在苏宛的央求下,没有对采莲做什么事情,只是给了她一些银两和她的卖身契,把她许配出去了。从那以后,苏子钰就再也没有关注过采莲。

昨日苏子钰推开城西那间屋子的门没有多久之后,就有两个黑衣人找来,是有他妹妹的消息,他当即就跟着他们二人走了。什么采莲采西的,他可没心思顾,自然也就没有见到采莲了,倒是采莲一眼认出了苏子钰的背影。

“既是她,那采莲她现在在哪里?她有没有什么事?”毕竟是从一起长大的,苏宛对采莲的情分不会因为二哥我的怀疑就全部的抹杀掉。

“人没事,我让人明天把她领过来?”白鸿卿迟疑了一下,端起茶杯又放下,还是把他看到的疑了出来,“阿宛,我觉得你那个丫鬟有问题,就好像是故意被我们找到的一样。”

苏宛没在现场,苏子钰根本就没看到那个丫鬟,所以他们都没看到那个丫鬟看苏子钰背影的眼神,绝对不是奴才看主子该有的眼神。

此外,所有的庄园,什么也没有找到,只看到一个被绑的丫鬟,问她,她又支支吾吾的不清楚。这种种的迹象,不能不令人怀疑那个丫鬟。

“那些黑衣人有线索吗?”苏子钰静静的摸着茶杯,隔着桌子问对面的人,苏宛也拄着胳膊听。

白鸿卿笑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不知道该那群黑衣人太狡黠呢,还是他们兵部的人都是吃白饭的。

苏子钰也没指望那几个黑衣人真的能留下些有价值的线索,轻嗤一声,低着头喝茶不话。

“对了,阿宛,那个黑衣人不是留下一个面具吗?可不可以从那里得到一些线索?”白鸿卿对于那一大捧的勿忘我和山水面具耿耿于怀,虽然他没有任何的立场去这样生气。

苏宛和二哥对望一眼,很明显,她不想把那个面具拿出来,“白鸿卿,我觉得你很奇怪,不去找抓我的人的线索,反而找救我的人。难道,朝廷是想给我的那些救命恩人赏赐些什么东西,表彰他们见义勇为?”

白鸿卿皱下眉头,觉得苏宛有些偏袒那几个黑衣人,“我倒是觉得那几个黑衣人和养蛊之人是一伙的,要不然为什么我们找寻你那么久都找不到,他们就轻而易举的把你救出来了?不是有预谋又是什么?”

轻而易举的救出来,苏宛心里冷哼一声,那个救她的黑衣人收了伤,也不知道现在好些没有。

苏子钰把茶杯重重的放下,“白大人,你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的妹妹,还轮不到别人来三捡四,褒贬不明。

白鸿卿一直压抑的脾气终于在这对兄妹面前爆发了,他几乎是低吼,“我过分?!如果不是你带她出去游玩,抛头露面,她会被那些人抓走吗?苏宛,还有你,三年前你走就走一声,好,你去治病,这不怪你。

三年后呢,你还是这个样子,娇惯,莽撞,穿个男装随随便便的就出去,你当京城里那些成了精的人,看不出你是女儿身吗?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还要出阁的,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