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楚的胳膊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因为真的很痛,不过当时为了救函萧,也没觉得痛了,尤其是换药这几天,一天比一天痛。好在杜少宇医术也还算可以,有他在身边,给她换药,再痛她也能忍受,毕竟让喜欢的人为自己做一切,心里都很温暖。

“时隔三年,你的手还是那么笨啊!”

杜少宇抬起头看了一眼高楚,“你还记得三年前的事?”

“何止记得,一时半会忘不掉了。”高楚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忽然叫出声,“啊……”

“疼吗?”杜少宇紧张的停止擦拭,他继续吹了吹,希望能减轻高楚的痛苦,他多么希望此时受伤的是他,高楚受的苦太多太多,他从来额度没想过一个女子竟然能坚强到这个地步。

“有一点点疼。”高楚比了个手势,“不过,你还算轻的了,若是换做旁人,我都疼死了,哈哈……”

“疼,你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别动啊,上药了。”杜少宇轻轻的把药洒在高楚手臂上,连呼吸都那么轻盈,整颗心都在紧绷,作为医术还算好的人来说,这点小伤他见得多了,也治过不少,毕竟身经百战,战场死伤无数,他可都没心软过。

高楚摸了摸杜少宇的一缕头发,“在我们那里,男生是不能留长发的,也不会有男尊女卑,女人都被当做宝贝一样宠着。”

杜少宇上完了药,嘴角斜上扬,“你也被我当宝贝宠着,男尊女卑在王府亦不存在。”

“也许我只是运气好,遇到了你,万一当时穿错了,就到了别人家呢。”

“即便是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地球是圆的,我们迟早会相遇。”

杜少宇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他哪里知道地球其实是椭圆的,不过高楚也不想打破这个在他心中沉淀许久的观念,只要她知道杜少宇的心时时刻刻都在她身上便可。

高楚和杜少宇相视一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为难你了,谢谢你对我的包容,你让我相信,什么才是真爱。”

杜少宇噗嗤一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还真不敢相信,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离不开本王,那从现在开始,以后每天晚上都要给本王侍寝,本王就当做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高楚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对杜少宇拳打脚踢,不过动作都很温柔,“你个死变态,想什么呢。”

“变态何意?”杜少宇不解,心里自认为是高楚对他的一种称赞。

高楚忍不住笑出声来,既然他不懂,以后就用现代话骂他好了,“就是夸你呢。”

“原来如此,以后你可以天天夸我,既然你那么想替本王侍寝,本王哪有反悔之理?”杜少宇暗自窃喜,打心底喜欢高楚。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哼。”高楚小声嘀咕,心里倒也美滋滋。

显然杜少宇是完全没听见高楚说的话,“走,本王带你出去转转。”

“去哪啊?”高楚被杜少宇拉着,身子微微向后侧倾,紧跟他其后。

杜少宇没告诉她,只想给她一个惊喜。

如今,安城内到处弥漫着瘟疫的气息,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没有绝对的安全,王府戒备森严,还能抵挡一阵,但一旦出去,恐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但安城边的忘川崖下,是一方净土,那里的百姓生活的安居乐业,至今只有极少数人发现他的存在。

杜少宇只想带高楚感受一番许久未曾出现过蓝天的天空。

去忘川崖下的路,他们已经相当熟悉,还没到忘川崖,高楚就猜到,杜少宇带她去哪。

“带我去忘川崖下做什么?”高楚不解,撇过脸一睹杜少宇的神采。

“忘川崖下是一方净土,去了你就知道了。”杜少宇依然保持神秘,他那难以遮掩的笑容,似乎已经出卖了他,这一定是件喜事。

“这么神秘?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高楚向来语不惊人死不休,气的杜少宇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

“你呀你,能不能想点好的?再说了谁敢买你啊!你在我眼里那可是无价的。”

高楚以前也没发现杜少宇这么不正经,心里不觉好奇起来,想要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但高楚总觉得今天不太舒服,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大概是今天太累了,灵魂还没休息好,又要被杜少宇叫出来,可真是够折磨人的。

这一到忘川崖下,空气瞬间都清新了许多,下午的阳光照耀在人的身上,立刻让高楚困意来袭。高楚此刻只想躺在小木屋里睡上一觉,不过,这天气太热,连空调都没有,她着实没了兴致,不觉得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这伤痕何时才能好啊!

高楚打了个哈欠,望了望四周,那日为了找函萧的时候,她也来过这里,只不过当时一时心急,忘了这里的模样。

“你带我来这里不会是想让我晒太阳吧!”

“当然不是仅仅让你晒太阳。跟本王来就好了。”杜少宇带着高楚继续往前走,来到一颗诺大的树下。

杜少宇去小木屋拿了一个铲子,在大树下面挖着什么,不过看他的表情,倒是一件他很满意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呀?”高楚蹲在一旁,就这么看着。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杜少宇挑眉一笑,可把高楚问蒙了。

“我,我应该知道吗?”高楚想了想,确实不知道,若是换做现代,有什么结婚纪念日,生日什么的。说到生日,高楚连杜少宇的生日都不记得,难道今天是他的生日,高楚脱口而出,“今天是你的生辰对不对?”

杜少宇顿了顿,嘴角上扬,无奈的摇了摇头,“母后过世以后。再也没人给我过过生辰了。”

高楚顿时觉得脸颊发烫,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都忘了。“对不起啊!我保证以后你的每个生辰,我都会陪你一起过。”

“一言为定。”杜少宇像函萧一样,竖起小拇指,和高楚拉钩。

“你这是跟谁学的啊!幼不幼稚?”高楚一脸嫌弃的模样,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跟我儿子学的,他可是个小天才,跟他爹一样。”杜少宇夸赞自己的时候,脸都不红一下。

“好了。”杜少宇放下铲子,蹲下来用手扒开泥土,很快一个酒坛子冒了出来。

“这里原来是酒啊!”高楚瞪大了眼睛,突然有些大失所望。

“不然你以为什么东西会被我埋在土里。”杜少宇抱起这坛沉甸甸的酒,往小木屋走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