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伫立在灵堂前,眉头微蹙,他今晚刚刚过逝,还躺在棺材板里,王茂生都等不到他入土为安,就去西港口通知那边的死士,看来确实有点太着急。难道王家下步真的有大动作?要不然怎会如此着急?

据他所知,王茂生在生意场上一直是以沉稳老练而著称,可如今怎么会违背他的性子?李青云可不相信他有这个魅力,普天下能让王茂生着急在乎的恐怕只有王志一人。想到王志,李青云像是抓住了什么头绪,他刚才就在怀疑王志的去向,难不成王志被那批死士劫持了?

“小六子,你最近在王家那边盯着,有没有发现王志的踪迹?”李青云轻声问道。

小六子摇摇头,他主要将盯的对象放在王茂生和王管家身上,至于王家其他人,他倒是没有太注意过。而且他想不通少爷怎会突然想到王志那个棒槌?如今耽误之极,应该是先将西港口那批人一网打尽啊!放着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加以利用,那到时候{等到那边反应过来,想要抓住就很难了。

看到小六子摇头,李青云阴沉的脸色渐渐缓和起来,在灵堂里面不住的踱步。他可不相信,王志经过上次在李府偷盗内衣的事件后,真的被他打怕了,败家子终归是败家子,少不了张扬跋扈的性格,可为何最近这段时间,王志销声匿迹,在云山县连他的一点新闻都没有发生?

这是否太过奇怪?以王志的性子真的能够安安稳稳的待到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小媳妇一样,在家里学着绣花?

“少爷,要不然我去王家掳获一名下人询问一番,看看王志如今到底在哪里?”黎老鼠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沉声问道。

李青云见黎老鼠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轻轻点头,嘱咐道:“别闹出人命,做好收尾工作。”

黎老鼠点点头,到王教头的房间换好夜行衣,顺便将取了一把匕首塞在腰间,连前门都没有走,来到墙根下,一个起步闪跳,出了李府,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着王家府邸疾行而去。

此时夜半时分,路上行人本来就不多,黎老鼠顺着漆黑的巷子,左拐右拐,不多时,便已来到王家的府邸外围。此刻王家的大门外只有两名懒洋洋的护院,靠在墙边嘻嘻哈哈的打屁聊天。

就在黎老鼠准备强行突破过去,掳获一人时,巷子旁边忽然走来一名哼着小曲,手里提着酒壶的醉鬼,看到这一幕,黎老鼠心思微动,干脆将那身夜行衣脱下来,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到醉鬼身后,一记掌刀劈到醉鬼的脖子上,这名醉鬼当场就昏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醉鬼手里的酒壶快要落地的瞬间,黎老鼠赶忙伸出左脚,只听腾的一声,酒壶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黎老鼠的脚背上。

黎老鼠弯腰将酒壶拿到手中,往嘴里灌了两口酒,然后将剩下的酒水倾倒在身上的衣物上面,装成醉鬼的模样,晃晃悠悠的向门口那两名护院走去。那两名护院只顾着聊天,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黎老鼠过来。

等到黎老鼠走到府邸的大门口,其中一名护院终于注意到这名酒鬼,嚷嚷着说道:“你谁啊?大晚上跑这里干什么?要喝酒一边去。”

黎老鼠打着醉拳,翻着白眼,听到这名护院的话,脚下一错,借力往说话的护院身上一靠,口齿不清的嘟囔道:“我找你们家公子,他上次欠我十万两银子的赌债还没有给,你去给我将他叫出来,将欠我的银子还给我。”

这名护院听罢,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十万两银子?这怎么可能?他们家少爷会欠别人十万两银子?况且在整个云山县的赌坊内,压根就没有这么大的赌局,自家少爷虽然爱赌,但总不至于没有脑子吧?

“我说你个死醉鬼,有病吧?”护院一把推开黏在身上的黎老鼠,破口大骂道:“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黎老鼠心头窃喜,他要的就是要激怒对方,一把拽住护院的衣领,怒声说道:“你骂谁呢?有本事在骂一遍?”

旁边那名护院想要上前劝解,但还不等开口,这名护院又掌嘴骂骂咧咧的说了两句,黎老鼠听罢,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舞着拳头便向这名护院的鼻梁骨上砸去,只听咔嚓一声,鼻梁骨应声而断,疼的这名护院捂着鼻子倒在地上惨嚎起来。

“你……”旁边那名护院见黎老鼠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用手指着黎老鼠的鼻子,说道:“你给我等着……”

黎老鼠懒洋洋的靠在门前的石狮子上,根本没有搭理这名护院的狠话,任由他跑进府邸去喊人帮忙,不多时,在那名护院的引领下,王家府邸大批护院抄着长棍,在一名护院首领的带领下,从府内涌出来。

“谁那么不长眼?敢跑到我们府邸闹事?”这名护院首领扬了扬脑袋,趾高气扬的说道。

“就是你爷爷我……”黎老鼠从旁边的石狮子旁边闪出身来,看向护院首领,不耐烦的说道:“赶紧让你们家公子还钱,要不然今天我就不走了。”

这名护院首领面色一寒,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自家兄弟,不由分说,举起手中的长棍便向黎老鼠的脑袋上砸去,这一下要是被砸中,黎老鼠不死也要扒层皮。

黎老鼠微微侧身,避过护院首领砸来的长棍,只听咯噔一声,长棍没有砸中黎老鼠,敲打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黎老鼠没有给这名护院再次举棍的机会,在其他人的注视下,一只脚迅速的踩在长棍上,只听咔嚓一声,长棍应声而断,黎老鼠嘴角划出一丝笑容,向前猛跨一步,欺身到护院首领的跟前,随后出脚,很简单的一脚,却是之中要害,这名护院首领捂着小腹,蹲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

看到自家首领受伤,旁边站着的护院头脑一热,拿着长棍便向黎老鼠扫去,黎老鼠目光一寒,从地上捡起折断的长棍,如同敲木鱼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这些护院的脑袋上砸去,一时间王家门口都是砰砰砰的闷响声。

片刻后,黎老鼠拍拍手,将手中的半截长棍扔在地上,看着倒在地上的护院,口齿不清的说道:“我就是来找你们家少爷还钱,非要让我动手。”

躺在地上的护院疼的呲牙咧嘴,没想到他们一大拨人竟然被一个醉鬼给收拾的惨绝人寰,而这名醉鬼打完人,还赖在王家大门外不逃走,摆出一副你们不还钱,老子就不走的架势。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少爷不在。”护院首领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今天被黎老鼠打的最惨,此时小腹中如同火烧一样,以后还怎么在自家兄弟面前抬起头?

“真没在?”黎老鼠眼冒凶光,走到捂着肚子的护院首领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冷声说道:“那他去哪里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难不成堂堂王家公子还有赖账的习惯?”

“少爷都消失好长时间了。”护院首领喘着粗气,强忍着疼痛,呲牙咧嘴的说道:“你赶快放手。”

黎老鼠观这名护院首领脸上没有说谎的痕迹,将他放开,放了几句你们要是不还钱,改天就烧了你们府邸的狠话,晃晃悠悠的向漆黑的巷子中走去。看到黎老鼠这个煞神走掉,那些护院长舒一口气,要是这个煞神真赖在这里不走,待会老爷和管家回来,还不得骂死他们?

“这件事不许让老爷和管家知道,明白吗?”护院首领直接下起了封口令。

众护院杵在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