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怎么样。

如今他能下床了,而且可以不用护士搀扶,慢慢走到卫生间去解决生理问题。可是他就不能有点自觉吗?这屋里还有她在,而且她是女人。

尤岄闻言,笑着慢慢走过来,无赖地说:“我怕我摔倒了,你听不见。”

乔子晴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戏谑,知道他是在戏耍自己,还真当自己那么好哄骗?便冷着声音,说:“放心,你就是真的摔死了,我听到也不会给你叫人,所以关不关都是一样的。”

这个无赖,还真不如死了算了,她在心里诅咒。

“怎么?后悔救我了?”尤岄问。

乔子晴看着他抬步迈过来,一步步地靠近自己。明知道他受着伤,只是能勉强行动而已,可是这么大块头罩住自己,乔子晴还是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她却故作镇定地回答:“是啊,真后悔当初没在山里拿石头砸死你。”

尤岄将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眸色却因为她的话一下子阴沉下来,又往前迈了一步。乔子晴后退,脚却碰到了墙根,后背贴在了玻璃上,无处可退。

尤岄的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圈在自己范围内,身子倾过来,两人的脸靠得很近,他看着她问:“可惜,你没砸死我,还救了我。你说,我怎么报答你才好?”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说话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脸上,透着暧昧又有侵犯的味道,让她连想到那天他欺侮她的画面。

“尤岄,你别恩将仇报。”她叫,声音里有些懊恼。

“恩将仇报?”这两个字在他唇齿间重复着,那口吻仿佛在细细咀嚼。可是看着她的眸子却子馨间起了冷光,他说:“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别忘了,若不是你,我根本不用掉下山去。说不定,已经把古钧天撞死了。”提到古钧天的时候,他的口吻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你为什么这么恨钧天?”她问。

“为什么?”尤岄闻言,眼眸中露出尖刻的讽刺,回答:“因为他爸害了我爸,我得报仇。”

“可是古泰现在已经是植物人了,与死根本就没有区别。”她说,像是辩解。

尤岄看着她,一副努力维护的样子,差点就忘了古泰是她的公公。他说:“那又怎么样?他还是没有断气,凭什么我父亲死的那么惨,他却可以安逸地多活了二十年?”脸上是愤恨,是不平。

乔子晴看着这样的他,活在仇恨里的他,说:“尤岄,一个人的人生只有几十年,除了报仇或许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可以做。你不觉得这几十年都用来报仇太可惜了吗?”

她原本不想说教,可是她觉得他这样偏激不好。当然,她主要是为古钧天着想,不想有他这样的人时刻盯着他们,太过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