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怎么样,不一样给叶驰抽了四巴掌,你封锦枫想置身事外怎么可能,锦城先头还说叶驰是念着自己面儿,没上门寻锦枫的麻烦,如今听锦枫一说,也才明白,闹半天,叶驰是憋着坏想让锦枫和亲呢。

这事若搁别人身上,还真不易办到,毕竟和亲是大事,便没合适的公主需挑选世族贵女,也轮不上旁人说话,可叶驰跟皇上的情分,最是说得上话,只他一句话,皇上心里有了谱,锦枫十拿九稳的就成了和亲郡主。

依着锦城,真不想管这档子烂事,却好歹是自己堂妹,便硬着头皮去寻叶驰说情去了,不想他刚开个头,就给那小子驳了回来:“若是为了你堂妹的事儿就别费事了,这事儿可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实话跟你说,太后心里烦她呢,还能搁在跟前不成。”

锦城听了也只能叹口气,叶驰心说,这可真是自作虐不可活,没用自己费心收拾那丫头呢,太后先出手了。

没过几日,太后就下旨召了锦枫进宫,话儿虽没明说,镇远侯府上下都明白,这个和亲郡主就是锦枫了。

锦枫为此哭了几场,也无济于事,这日她的丫头见她闷闷不乐,便道:“今儿外头天好,不如奴婢陪着姑娘出去逛逛去吧。”

如今都知她要和亲,只怕嫁了就回不来了,出去逛逛什么,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她的性子。

也是冤家路窄,这天正是时家过嫁,封锦枫先时一听,心里堵的难受,后听见旁边儿议论说时家穷,不定要出丑,才略欢喜些。

想着必要好好瞧瞧,便寻了个临街的茶楼,到二楼靠窗坐了,等着看时家的笑话,耳听那边儿鸣锣响鼓的过来了,忙倾过身子看去,只见两人一抬的青衣小厮,抬着披红挂彩的箱笼,远远行过来,有一条街那么长,待近些,瞧见那些东西,封锦枫的脸色越发难看,再没心思看下去,站起来下了茶楼。

刚坐进轿子里跟着婆子道:“姑娘,这会儿过嫁的队伍过来了,咱们可得等会儿再走。”封锦枫就这么坐在了轿子里,耳边听着喧闹的锣鼓,还有瞧热闹的百姓,不时的惊呼声:“哎呦,瞧见刚那个没,那珊瑚树的色多正啊,估摸着怎么也有三尺高,得值多少银子啊。”

旁边儿一个道:“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我婆娘在个有钱人家当差,说那家府里有一个半米高的,颜色还不大好,就是千金难求的宝贝了,更不要说这个,不说整棵给你,就掰下来一块儿给你,你够你吃一辈子的,不都说时家一把火烧了,没闲钱添置嫁妆,瞧这阵势莫不是还有存项吧。”

另一个嗤一声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原先就住在井水胡同里头,从小王爷瞧上时家姑娘开始,就没少在我们哪儿折腾,时家有什么存项,前头穷的,也就勉强混个温饱儿,可架不住人命好,给小王爷瞧上了,先头时家姑娘还不乐意呢,小王爷巴巴的凑上去,给时家姑娘关在大门外头,那可怜劲儿,我瞧着都不忍心呢,后来终于赐了婚,小王爷那高兴的,只怕委屈了自己媳妇儿,前些日子满世界搜罗的宝贝玩意,你们当哪儿去了。”

说着努努嘴:“不就都在这儿吗。”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说时家坟头冒了青烟,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好女婿了呢,这一句一句的听在封锦枫耳朵里,真像小刀刺进心里似的,等回到府了,越想越憋屈,关门闭户的待了两日便病了,忙着请医问药的折腾,叶小爷这儿却正春风得意。

盼了许久的良辰吉日终与到了,小爷激动地都恨不能一早就过去井水胡同把他媳妇儿抱回来算了,自然不许他这般的,得耐着性子一样一样。

怎么折腾的叶小爷都没记住,自打花轿临门,眼里望见他媳妇儿,手里牵着红绸子,叶小爷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傻笑,听到一声送入洞房,叶小爷才忽然清明起来,三步两步拽着他媳妇儿进去了,那着急的样儿,惹的观礼的宾客哄堂大笑。

胡军跟左宏道:“你说咱这位爷是不是憋坏了,瞧那猴急的样儿,跟八辈子没见过媳妇儿似的。”

却发现左宏没应他,胡军侧头看他,发现左宏出神儿盯着喜堂上的大红帐子发呆呢,眼睛都直了,胡军伸手杵了他一下:“琢磨什么呢?”

左宏回神,半晌方道:“你说我跟莫家退了亲怎么样?”

啊?胡军瞪大眼看着他:“你疯了,你们两家可都过了定,如今你想悔婚,莫家如何能答应,若人莫家小姐有德行不妥之处,也说得过去,却听我娘说,你哪位未婚妻是个极妥当的人,品貌端庄性子温婉,挑不出丁点儿错去。”

说着眼珠子转了转:“莫不是你瞧上了别人?”

左宏微微苦笑,他自己也不想啊,当初也不过是觉得新鲜去寻娟子,可这一来二去的,那悍丫头不知怎么倒钻进自己心里头去,怎样也丢不开了,也才理解叶驰为什么如此。

男人洒脱的时候,只是因为没遇上那个命定的人罢了,一旦遇上了,便再也洒脱不起来了,若自己跟娟子也能像叶驰跟时潇一般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