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渊觉得头疼。他不知道要怎么跟这只醉鬼沟通了,最后,只得耐着性子,压着怒火……还有欲火,哄着她:“你乖乖坐好,别乱动,等到家了我陪你喝酒,嗯?”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拒绝,用义愤填膺的眼神瞪着他,“你这个大坏蛋,你一定是想灌醉我,然后把我先奸后杀,对不对!”

沈临渊维持淡定的表情瞬间崩裂了,愕然地看着这个语出惊人的女人,喝醉了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这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你这个变态老色魔,休想残害我的青春肉-体!就算你玷污了我的身体,也玷污不了我的灵魂!”

沈临渊惊瞪着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他无力抚额,不禁自省,他是不是平时真的太虐待她了?

他垂下手,说:“我对喝醉的人没有‘性’趣,你大可放心,但你要再不听话,我就要狠狠的欺负你了!”

“不——”撕心裂肺的声响起,“人生自古谁无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绝不会向恶势力低头!”

沈临渊嘴角抽搐。

“粉身碎骨浑不怕,只留清白在人间!你休想用淫威迫我就范,你再逼我,我就咬舌自尽!”

密密麻麻的黑线结成蜘蛛网罩了他一脸,眉梢眼角都在抽搐。

酒后诗性大发可还行!

他在考虑,要不要干脆打晕她算了。

他沈临渊向来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对她,已经给予太多了。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平时对他都言听计从的,这会居然为了一个劳什子学长跟他顶撞,还赌气离家出走不说,大胆的在外面喝得烂醉。若是没有熟人在身边,她这会指不定真被人先奸后杀了!

想到这个沈临渊火气又蹭蹭蹭的往上窜。那个男人,摆明是对她存有心思,还怂恿她去他的工作室。这个女人竟然当真动心了,鬼知道他们是不是假借工作名义行见不得人的事。

为此他们起了争执,他一怒之下甩门离开,等他回家时,空荡无人,打她电话还拒接。好不容易打通了,却得知她喝得烂醉。摆出一副伤心人的样子给谁看?

沈临渊很想把她丢在路边,他狠狠地瞪她,终究还是没忍心,咬牙切齿半晌,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

“我不碰你,也没逼你,你看,我手上没有凶器,对不对?”

她当真盯着他看,过一会,小嘴一遍,委屈控诉:“可是你用绳子绑我……”

沈临渊又好气又好笑,“我没绑住你,这是安全带,你是乖女孩,要遵守交通规则是不是?”

她点头。

“那你现在乖乖坐好。”

“那你现在是要带我私奔吗?”

这天马行空的想象,跳跃式的逻辑,委实让他有点跟不上。努力压下抽搐过度的嘴角,配合她道:“对,你愿意跟我一起私奔吗?”

她神情倏然黯下,特别伤心的蜷缩着身子,凄凄惨惨的样子,“难道我们的用以这么不被世人所认可吗?”

“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自己幸福就好。”他觉得这种对话实在很幼稚,可又觉得有趣。很后悔刚才没拿手机给她拍下来,他倒要看看平日故作矜持淑女的她,看到这副德性,会不会无地自容。

总算哄得她被她安静下来了,折腾了一会,也是累了,歪在椅子上哼哼唧唧地睡了,他这才得已专心开车。

二十分钟后到了家,沈临渊将她抱进屋里,她迷迷糊糊又醒了过来,缠着他,“我要吃蟹壳黄,生煎包……”

“现在很晚了,没得卖……”

他话没说完,她就哭了,“你不爱我……我想吃蟹壳黄,我想外婆……”

“好好好,先洗澡,洗完就给你吃。”

“我要吃冰淇淋。”

“好。”他抱她走进浴室,嘴上敷衍。

“我要吃十个。”

“好。”他此刻除了说好,已经没别的话想说了。

将她抱进浴缸时,才碰到水她就死死勒着他的脖子哇哇大叫:“不要……我不会游泳,我会被淹死的……”

沈临渊被气笑了,终于失去了耐心,直接将她丢进去,沉声说:“水那么浅,淹不死你。给我老实点,好好洗,不然弄死你!”特别粗暴的威胁,她果真乖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她清理干净,他也是洗得一肚子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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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冲破晨雾,安心在宿醉中幽幽醒来。

额角隐隐作痛,她嘤咛一声,皱着眉,抬手按压了下,随即翻了个身,手脚却碰到了某样异物。

她愣了愣,对其上下其手的摸索确认。

耳边传来属于男人的粗喘声。安心顿住,片刻,一道灵光划过混沌的大脑,她猛然张开眼睛,看到了不该出现在她床上的男人。

她倏地一惊,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惊声叫:“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一大早被吃尽豆腐的沈恶魔凉凉地睨着她,“这是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