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凌笑了笑,“你问我?”

邢天航说:“是,那个也是你,想法相差无多。”

柏凌微笑,“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她,那时她已重伤弥留,对我说的几句,令我钦佩不已。”

她想到了那日驾驶座中满脸鲜血的女人,她微笑着,美丽迷人。

“她说她是故意寻死,却是为了让这一刻的我能更好地活下去,做一个没有束缚的快乐的女人。”柏凌说。

“也是为了结束和我的婚姻,让我和小语在一起,对吗!”邢天航直视着她,语声低沉逼人。

“没错。”柏凌爽快承认,“我为那个未来的自己骄傲,她干得漂亮!”

“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来成全!”邢天航厉声说,“这不是什么骄傲,是愚蠢!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可我认为这样做很好!”柏凌已不再唯唯诺诺,大声反驳,“我们柏家确实欠了你太多,如果用我一条命能换回你的自由,我觉得很值!况且我也没有真的死,我现在还活着,活得很好。

天航,上辈子我太窝囊,只有死前的那个决定,可说是那一辈子最勇敢的一次。”

她复笑了笑,望着两人放缓了语气,“可你看现在多好。在这样一个天堂般的地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每天睁开眼来,我都不晓得有多快乐。对了,我要结婚了,是一个中瑞混血,比我小三岁,玩音乐的。”

她从窗台边拿起一个相框,上面是她与一个年轻男孩的合影,两人做着鬼脸,神态亲昵温馨。

“是不是很帅?”柏凌笑。

林轻语突然鼻子发酸,伸手抱住柏凌,呜咽说:“太好了,柏凌姐要结婚了。”

柏凌与她轻轻相拥,柔声说:“是啊,我要结婚了,我以后都会很幸福。轻语,这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你和天航也一定要幸福,好不好?”

她望着邢天航,意味深长。

“柏凌,祝福你。”邢天航终漾起微笑。

她以她的生命给了他解脱,也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没错,她确实已脱胎换骨,勇敢而快乐。

“天航,欢欢怎么样?”柏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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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语垂着头,嗫嚅说:“柏凌姐,你……你别难过,欢欢她……”

柏凌神色登时紧张起来,追问说:“欢欢怎么了?天航,欢欢出了什么事,我为何要难过!”

邢天航眸中精光一闪而过,笑了笑,轻描淡写说:“欢欢一直喊轻语做妈妈,并不晓得你的存在,柏凌,你会不会难过?”

柏凌先是愣了愣,随即失笑说:“你们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欢欢怎么样了呢!轻语,你这个傻瓜,你能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我感激来不及,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能有什么事?我们这次是两人出来旅行,便将她放在南阳由你父母带着,早知能遇到你,便将她带出来给你看看。三岁的孩子,已会说很多话了,还能背唐诗。”邢天航轻咳两声,说得一板一眼,“我说要送她学舞蹈,小女孩培养些淑女气质,小语却不肯,天天让她和一群男孩子野。”

柏凌听得津津有味,激动时眸中水光潋滟,“欢欢这么大了,一定很可爱。呵呵,这两年我最想念的就是她……天航,你有没有她的照片给我看看,或者回国后发些她的视频来?

对了,我父母还好吗?听说我死了,他们有没有太悲伤?你说让他们帮着带欢欢,他们现在接受她了?你们的关系也还可以是不是?

天航,你和小语什么时候结婚?你最近几年身体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