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佳脸色顿时苍白。咬了咬嘴唇 ,问道:“就这些,还说其他地没有?”

吉祥迟疑了一下,犹豫道:“平王爷还说,若是姑娘得空,看能不能寻寻十四福晋说说。请十四爷替大爷说情!”

永佳只觉得遍体生寒,立时坐了起来。

她之前自然有去找过雅尔江阿说及兄长地事。虽然他们夫妻感情淡薄,有些相敬如宾地意思,但是毕竟涉及到同胞兄长之生死,她还是温言相求。

彼时雅尔江阿却只道是都打点好了,叫她不要再操心这些,好好过问几个阿哥地功课。

永佳听了,不敢不信,亦不敢尽信。所以今日听说平郡王造访,永佳立时想到了曹颙身上。算算日子。打兄长叩阍至今已经十几天,这消息往来山东也差不多。

吉祥的哥哥嫂子是永佳的陪房。永佳便打发吉祥出去传信,让她哥哥向平郡王探探消息。

想起隐隐约约听过的关于雅尔江阿与太子的恩怨的来由,永佳想着前院书房见过地几个小厮,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思量了一回,永佳吩咐吉祥道:“打发人下去,立时准备马车!”

吉祥忍不住劝道:“姑娘,王爷还在府中,您看是不是再等等?要不,等王爷出府再叫人套车?”

永佳没有应答,唤外头的丫鬟过来,去准备些补品药丸,自己换了外出的衣裳。吉祥知道自己小姐的脾气,心中叹了口气,打发人套车去。

到了前院,永佳直接往书房来。

两个唇红齿白的小厮站在书房外,见到永佳过来,都请安见礼。永佳强压制住心底的恶心,说道:“给王爷传话!”

“是!”两个小厮想是也听过永佳的手段,对她带着几分畏惧。

书房里,雅尔江阿正黑着脸,听崔飞回报大兴镇烧锅庄子被封之事。崔飞是崔德福的侄子,被他叔叔打发回来送信地。

听到院子里永佳的声音,雅尔江阿皱了皱眉,扬声道:“有事吗?进来吧!”

永佳进了书房,雅尔江阿见她外出装扮,问道:“这是要出门?”

永佳点点头:“放心不下阿玛的病,寻了些补品送过去,晚饭后回来!”

雅尔江阿听她口气,并不想来求自己同意,更像是来知会一声,心里隐隐有些不喜。但是想到她是个省事的,对前院的事也不干涉,两人这几个月向来是客气惯了的,便道:“去就去吧,多留两日也无妨,替本王给阿玛问声好,就说这两日忙,过两日闲暇再去看他!”

永佳垂下眼睑,道了声谢,便告辞出去了。

雅尔江阿瞧着她清清冷冷地模样,与那些喜欢哭天抹泪、腻腻歪歪的女子没半分相似,不由得有些怔住了。

等醒过神来,雅尔江阿对崔飞摆摆手道:“给爷说清楚?哪个衙门封的?巡抚衙门,还是布政司衙门?使唤的哪里的官兵,拿的是谁的手令?”

听说是道台衙门下的旨意,雅尔江阿怒极反笑,冷哼了两声道:“爷倒是不知道,如今这道台衙门也能欺到爷门上了,熊成这样,你叔叔是吃屎的不成?”

崔飞吓得一激灵,连忙跪下,道:“奴才叔叔不敢丢主子的面子,叫人在庄前拦着了,可是对方领头地是个愣头青,听不进去话……”

雅尔江阿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啰嗦,当即踹了一脚。崔飞身子一歪,额头正好撞到旁边地柱子上,红殷殷地渗出血来,也不敢擦,犹自磕头不已。

“东兖道?”雅尔江阿觉得有些耳熟,才想起就是是平郡王的小舅子曹颙。两人见过几次,他对曹家地事情也知道些,不禁有些疑惑:“这小子不像是这样鲁莽之人啊?”

雅尔江阿有些想不通透,对崔飞道:“得了,得了,爷问你,道台衙门的手令与其后布政司衙门的公告,你可都抄了带回?”

崔飞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书案上,小声回到:“主子,奴才带回来了,都在那儿!”

雅尔江阿伸手展开看了,越看神色越古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崔飞道:“就单东兖道的烧锅庄子封了?其他府县的,还照常经营着?”

崔飞回道:“可不是,主子,奴才这回来,在经过的府县还留意来着,其他的烧锅庄子都好着!”

雅尔江阿不禁“哈哈”地笑出声来,崔飞听着胆颤不已,想着难道自己主子被气糊涂了,哪里像是吃亏的模样?

雅尔江阿喃喃道:“‘免税三年’啊,好大一份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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