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里面住是她!

这女人真把她当成包子掐了不成!

这个大妇果真如她猜测那样,面甜心苦,是个不好相与,所幸她是外室,若是轮到她手里做妾室,她非得被折磨死不可。

“大奶奶,婢妾去给你倒杯茶。”说罢,作势起身,如此杜元春也不好继续压着娇娘肩膀不放,顺势抬手用帕子擦了擦脸颊笑着坐到凤移花身边,“外面雪越来越大,这不,弄妾脸上都是冰水。”

“大哥。”凤芸儿终于逮着个插话空儿,欠身行礼。

“你也坐吧。”凤移花淡淡道。

凤芸儿觑了他一眼,应了声,娇娘原来位置坐了下去,如此一来娇娘只好暂时沦落成倒茶丫头。

“是不是书房里缺了东西?”凤移花也不需她回答直接道:“你想买什么便买什么,记我账上便可。”

“多谢大哥。”凤芸儿轻声细语答。

不是一个母亲生,这关系便疏离许多,一问一答之后兄妹俩便没了话语,倒是杜元春话多,便听她道:“妹妹,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大奶奶这是说哪里话。”娇娘连忙否定。

“没有吗,那为何妹妹待我如此冷淡,上次咱们姐妹俩不是聊好好吗,对了,妹妹啊,你可要为我澄清一件事。”杜元春面浮委屈之色,“你告诉这冤家,我上次都跟你说什么了,你一五一十都告诉他,我倒要他听听,我哪句话不是为了他好,难道我想接你进府,咱们姐妹俩一起伺候他,绵延子嗣,这还有错了?”

杜元春轻推了凤移花一把,见他不为所动便捂着帕子哭起来,“大爷啊,你这是想逼死我啊——”

“大嫂。”凤芸儿满面为难,看着外面道:“大嫂,你别哭了,仔细被人听见笑话。”这书肆来来往往可都是士子之流,大嫂怎也不挑地方,说哭便哭起来,真是羞煞她了。

“大哥,你就说个软话吧。”她皱着眉看向凤移花,奈何不得他,就直接转火向娇娘,“你还愣那里做什么,还不来安慰你主母。”

杜元春藏帕子下眼睛斜着看向娇娘,那眸光像是淬了毒,娇娘打了个寒颤,绝对不能靠近她,这女子手段太深了,转头向凤移花求助,可他却置之不理。

“果真是没有教养,主子话也敢不听。”凤芸儿气死了,哼了一声,便喊伺候外面大丫头,“兰翠,你进来。”

“是。”听着里面她们大奶奶哭声,兰翠便站不住了,这会儿听着呼唤,掀开帘子便冲了进来,活像她们大奶奶被欺负了似得,一进来便先瞪了娇娘一眼。

怎么会突然就撞上了她呢?!

娇娘暗自咬牙,想来想去这会儿她好什么都别做,由得杜元春哭闹,她是个外室,比府里妾还低上一等,遇上大妇,她只能伏低做小,装聋作哑,旁人不指名道姓她绝不开口。

说得多错得多,还是谨慎小心为好。

凤芸儿气恼杜元春不分场合便哭闹,扭过头去不搭理她,凤移花就是个脸皮厚不怕丢人,看着杜元春哭,他便笑,饮着小茶,翘着二郎腿,道:“春娘,你这是闹哪一出啊,娇娘那事不是早过去了吗,你何苦再翻出来给自己找不自,看来啊,我说话你始终没往心里去,你三从四德也不知都学到哪只狗儿肚子里去了。”

杜元春哭声戛然而止,转而低泣,委委屈屈趴兰翠怀里抽噎,一时这雅室里只能听到她喘息声音。

娇娘挪了挪膝盖,又往凤移花身后跪了跪,权当自己是个透明。

她有心置身事外,可有人不放过她。

杜春娘是个能屈能伸,没人给她梯子下,她自己从从容容就下来了,整了整妆容叹息一声,苦口婆心,“大爷,妾不知妹妹您跟前是怎么说,可妾却敢指天发誓,妾做一切都是为了您好。妾想着,大爷既然那么宠爱妹妹,这心里肯定是想给妹妹一个名分,这才自作主张跟妹妹说了些话,咱们这一房,自然是爷说了算,只要爷开口让进府谁还能阻止得了?没成想妹妹却那么胡闹,惹得爷生气,我想来想去这还是我错,是我没教好妾室,不若……”

娇娘一听顿觉不妙,使劲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眼眶顿红,一下冲到凤移花怀里便哭道:“大爷,是婢妾不好,婢妾没看清自己身份,婢妾再也不想进府事儿了,婢妾这样身份也只能外面宅子里呆着伺候您,大爷,求求大爷,就让婢妾继续原来地方呆着吧。大奶奶,多谢您好意,婢妾死了心,再也不想别了,只要能伺候好大爷,不管哪里都是一样。”

杜元春脸色一青,看着娇娘目光一下变了。

“你这贱婢,大奶奶说话你也敢打断!”兰翠跪杜春娘身后扬声呵斥。

“你这……”凤芸儿一看娇娘已经扑到凤移花怀里去了,她连忙羞捂住脸,起身便逃了出去,

凤移花放下茶杯,手抚上娇娘背脊,安慰拍了拍,眸光直射兰翠,“主子说话,有你插话份儿?”

凤移花威压使得兰翠打了个哆嗦,连忙跪地磕头,“奴婢该死。”

“回去之后掌嘴二十,我会让金宝回府去看着你执行。”

“是。”兰翠心苦,含着泪应了。

“大爷,既然我丫头都罚了,那,别个人是不是也该罚上一罚?这般才公平不是?”

娇娘紧张出了一手汗,这会儿她唯一保命符便是凤移花对她宠爱,她只能抱着他大腿不放。

大妇管家,惩治妾室那是天经地义,可大妇上头还有天,那便是她们共有夫君,像她此时情况也只能依靠凤移花偏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足足,求花花,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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