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移花心里一空,微有涩意,心中不禁揣测,娇娘喜欢他,这是毋庸置疑,然,为何有时对他躲躲闪闪,似不能敞开心扉。

许是厌恶他还有别女人?

凤眸闪了闪,并没追问,抚着娇娘后背慢慢道来。

原来,泰国公有两个同母嫡亲妹妹,小妹杜蔓嫁入了青阳侯府,如今已是青阳侯夫人,大妹杜娟嫁入了威国公府,如今已是威国公夫人,生了一子一女,儿子便是关青岳,因他小时被祖母溺爱脾性急躁偏向无法无天,杜娟怕自己儿子长成纨绔便将其交给自己亲哥哥教养,自此关青岳长住泰国公府,杜元春和他年纪相同,自小相识,又常能相见,一会儿她送他一碟亲手做点心,一会儿他送她一件外面买来奇小玩意,这一来二去便有了情,然,威国公夫人自小看中儿媳妇人选却不是庶出杜元春,而是一早就跟泰国公夫人达成共识杜意浓。

“那对姐妹恩怨从此而来。这皆是我后来得知。”

“哦。”娇娘打了个哈欠,有些淡淡,“好晚了,我好困,睡觉。”

也不管他,从他膝上爬下来便弄了另一张被子盖身上,打定主意今夜不跟他睡。

凤移花心里是发凉,便是因今天白日看见她为他心疼喜悦也冲淡下去不少,赶忙保证道:“娇娘,有了你,我不会再碰她们,只宠爱你一人可好?”语气有些急。

娇娘死死咬住唇,眼眶已范上泪意,她愿意相信他承诺,听得出他认真,只是、只是她自己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娇娘。”他俯身要看她,她便连头也缩到了被窝里,闷闷道:“好困了,睡觉吧,今夜、今夜真不舒服,癸水来了,肚子痛。真,这次不骗你。”

凤移花不知其中缘故,心里有些乱想,微有生气,卷了另一床被子闭目睡去,呼吸重重,以让她知道他也会生气。

窝被子里娇娘又好气又好笑,转瞬眼泪又落凶。

高案上,青玉兽炉里芙蓉百合香已燃成灰烬,青烟已散,香气弥久不散。

屋外,星月辉芒,冬风阵阵敲打着窗儿,只是听着便觉冷气飕飕,地龙里难道是没有火了吗,所以她才觉身子微冷。

若,你永远渣下去多好,我可以继续维持着只是喜欢你,用淡淡喜欢来换取安然生活,可是你怎渐渐就变了个模样,我扒开了你皮,看见了你骨,却一脚踏入了煎熬。

听见他呼吸均匀,她知道他已沉睡,至此时她才敢露出头来,静静趴他枕边,看他睡颜,用极轻极轻声音道:“你为何要把自己摊开让我看呢,为何要允诺只宠爱我一人,你这样让我好难办,你打乱了我原本计划,为何就不能继续坏下去,为何要让我看见你好一面,为何……你知道吗,我们那里,我不该对一个尚有妻子你心动,凤移花,她背叛了你,可她名义上还是你明媒正娶妻子,那我呢,你告诉我,我该以一个怎样身份来爱你。凤移花,是不是我们相遇太晚了,若我生就这个世界,有和你匹配身份,我们都还年少时相遇,是彼此第一次那该有多好?”

她惨淡笑了笑,轻抚他长入鬓角青眉,“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和我梦里想一样,起初还以为你只是面容和我想一样,可是后来,越发觉得你心也是和我想一样,我没有看错人,你呢?是否和我一样。”

她趴他枕边哽咽,“我厌恶自己这身份,真厌恶。凤移花,我不做虞美人了可好?只做玉娇娘,玉娇娘可以没有负担留你身边,给你生儿育女,陪你白头到老,可是虞美人不行啊,她有自己尊严。凤移花,你放了我吧,好不好,求你了。”

泪不知不觉就落了满脸,突然就哭不能自已,她忙从床上下来,捂着嘴跑出了卧房,蹲大厅角落里干呕了许久。

床上,凤移花眼角落下一滴泪,他慢慢睁开了眼,眸子里疼惜铺天盖地,深情乍然翻涌。

漆黑角落里静了静心,娇娘叹了口气,觉得嗓子有点干,桌上找了杯冷水喝了,慢慢走了回来,看着床上凤移花翻了个身,被子滑落肩头,她给他掖了掖被角,这才爬回自己被窝里,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哭过一回,心里空荡荡,也好累,一会儿便睡熟了。

外面传来夫打声,紧接着窗外响起一声蛐蛐叫,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凤移花慢慢起身,回应了极为轻浅一声蛐蛐叫,外面人影停顿了一下,便离去了。

凤移花小心翼翼从床上移下来,跪脚踏上看了娇娘许久,握着她手轻轻道:“吾心亦然。只是,我怎能放你离开,死也不放,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不晚,一点也不晚,这世间哪有那么正正好事,我只知,我还是遇见你了,这便行了。”

窗外蛐蛐声再度响起,凤移花伸手她枕头下摸出那颗刻着风雨相依四字滢蓝珠子,把它放娇娘手里握紧,给她掖好被角,俯身她额上轻吻,用着极轻极轻怕吵醒她口吻道:“你等着我,一切都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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