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病啊,好好。”娇娘先前还迷糊着,待看着凤移花笑眯眯看她,她猛地涨红了脸,不会是她昨晚上说谎话被拆穿了吧。

“不、不用看了吧,我没觉着自己哪里不舒服啊。”把个脉应该不会把出她没来癸水事儿吧,她侥幸想。

凤移花轻柔摸摸她脸,起身把纱帐银钩放了下来,对姜妈妈道:“你去把人领进来。”

“是。”

娇娘扒开纱帘便见姜妈妈走路姿势都不对了,好像轻飘飘。

她懊恼咬了自己舌头一下,她究竟来没来癸水,什么时候来,再也没有姜妈妈清楚了,她亵衣亵裤等可都是姜妈妈拿去洗。那些穿脏了私密小衣,原本她是打死也不愿意别人沾手,可姜妈妈便说,这是她本分,若是她不让她洗,大爷会怪罪,还说什么,如夫人年纪小,那手嫩白豆腐一般,冬天里一沾水就能冻伤了,不仅她舍不得,便是大爷也舍不得,若是大爷发现如夫人伤了手,定要拿她这老东西问罪,她说不过她,只好闭着眼给了,就此自己也真成了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

如今,坏处就显现出来了吧,自己他面前哪还有一点秘密可言。

凤移花也不挑破,只是眉眼开怀,嘴角带笑,听着外面略重脚步声,把娇娘头往里面一推,收拢好珊瑚红帐子,用着怕吓到小孩似得声音道:“把手腕露出来。”

娇娘翻着身,隔着薄纱帐看他,红唇不自觉便嘟了起来,软声娇糯,“罢了,我说实话还不行。”

“你也不用说,我问了姜妈妈,什么都知道了,你且等着,过后再跟你算账。”

娇娘现可不怕他,笑着哼了一声,“你敢。”

凤移花心情好似云蒸霞蔚,整个人有些轻飘,摩挲了几下她露外面手指,便道:“进来吧。”

“姜老爷。”

“老先生请坐。”凤移花也不起身,让了这位白发白须老大夫坐床前绣凳上便道:“拙荆近些日子似有干呕,犯懒,也不爱吃东西。”

“这位老爷且别急。”这位老大夫一听他如此急切报了病症给他,他就了然一笑,抚着胡须,漫笑,口吻悠然,“你说这些征兆,也可能是腹内积了油水所致。”

凤移花理智回笼,含笑点头,“老先生,且先看看再说。”

他怎知道那么清楚?娇娘自己琢磨起来,干呕、犯懒,这怎么听怎么熟悉,然,她以前也有干呕毛病,那是因她饮食不当,把自己胃弄坏了所致,就没把这几天事儿放心上,难不成……娇娘立马摸上自己肚子,脸色微红,心里先甜后苦,不会是有了吧。

“日子尚浅,还不能确定。”老大夫收回乳白色脉枕,起身道:“咱们出去说。”

“好。”凤移花连忙尾随,“我见老先生面带忧色,可是拙荆和她腹中孩儿不妥缘故吗?”

“尊夫人近日里可是情绪不稳,心中郁结?”

凤移花想到她昨夜自己一个人躲角落里哭,便赶紧点头,“正如您所说,确实有。”

“有娠女子多是如此,老爷不妨往后日子里多让让她,顺着她,子嗣乃大计,老爷便是委屈自己几个月也是能够。”

“这是应该。”凤移花道,他宠着她还来不及,哪里会给她气受。

“我写个安神补气方子,一次吃半碗便可,不用顿顿吃,只她浮躁时喂入便可。待再过几日,我再来确诊,你们仔细着些。”

“必当谨遵医嘱。”凤移花躬身一揖,轻扬声道:“银宝,送老大夫。”

卧房,床上,娇娘早已把自己缩到了被子里面,满心里惶惶,这便是有了孩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下午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