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今早上镇的,卖些猎物可是现在都快中午了人还没有回来,李溪不得不担心起来,怀松他们走的时候王管事说了,早上的时候是看见过赵牧的,本想一起回来,可是赵牧自己说还有些事情所以就拒绝了。

李溪只当他是去买些日用品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到底是什么事你,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从蜿蜒向家中的小道上看到熟悉的人影,在家中也坐不住,索性把门一关就到村头上等。

“溪儿你怎么在这呢。”三婶一手牵着自家的牛,一手挎着个菜篮子,这样子应该是刚从田地那边回来,见着李溪焦急张望的样子连忙问道:“可是在找什么,丢了什么东西吗?”

“阿牧去镇上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担心,就来这里看看,顺便等等。”李溪摇摇头,眉头却是皱起:“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耽搁这么久。”

三婶想说一个大男人还担心什么,可是又一想不对呀,赵牧到底是不同的,毕竟人不傻了可也不能说不愣,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这么一想就觉得事情有些大条,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

“你别着急,你也晓得阿牧那个孩子,别的不说就那一身蛮力就不是谁人能比的,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急事,你先在这里等着看看,我回去找你叔和大海哥来。”特别安慰了李溪,三婶急匆匆的回家去。

李溪也在想许是遇到了什么别的事情,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没有见到赵牧的身影,心都快沉下来。

“溪儿阿牧还没回来吗?”赵山和赵大海赶来了,同行的还有村长,想是得到了消息一起来的,来了后便道:“这么长时间了,再等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大海你去套车咱们去镇上看看,再不行或许在半路上能迎到人。”赵山转头就对赵大海道:“速度快些,叫你娘做些饼子馒头,回来后倒是可以吃。”这个点因为此事大家都没吃饭。

李溪感激的看村长和赵山等人,几次三番发生重要的事情村长乡亲们都会帮忙,也使得她明白在这儿其实感情很朴实,家家户户有摘菜送瓜都很正常,邻里之间有小争嘴,但却不会撕破脸,此后想必她会更加的融入在其中。

既然都这么说了,李溪点点头,等赵大海把牛车套好没有犹豫利落的爬上车,接着就是村长和赵山叔,赵大海等几人都做好后,一抖缰绳他家的老耕牛吧嗒吧嗒的就往前迈步,因为大家心中都急迫,他甩鞭子的力道都加大了,老牛吃痛跑的越发快了。

在车上李溪也把今个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最后烦躁的挠挠头:“二叔他也不是第一次出去,平时我们在镇上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就八香酒楼的人,而且他们还来过,不会真有什么事情吧。”

村长嘴上叼着烟袋,想了想摇摇头:“也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先去镇上,要是找不到人就好好去问问,八香镇虽大,可也不是不能找的。”

“是啊,你可别把自己给急坏了。”赵山也是安慰。

被两人轮流这么说,李溪在深吸几口气之后总算是安抚下来,不过这也就是片刻而已,当看见迎面而来的马车时候,她的心里就是一咯噔,那马车不是别人的,不正是怀松和白掌柜走的时候那一辆吗,现在马车驶回来了肯定是有事呀。

果然驾马车的三丁在看到对面牛车上坐着的李溪后,立马就停了下来,跳下车辕就冲这边跑来,赵大海也在三丁跳下车的时候慢慢停下,几个人都紧紧注视来。

“李姑娘你是找赵大哥吧,在咱们车上呢。”三丁跑的急了点,直喘气指着马车就叫道:“你快看看,赵大哥受伤了。”

“怎么回事。”村长烟都不抽了,急忙想下来,又急急的问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伤着了严重吗?”

李溪一言不发的从车上往下跳。

“你可慢点呀,别急呀。”赵山连忙道,看着李溪就这么直接的从车板上往下跳,那高度想拦都没拦住,不过看她利落的蹦下,剩下的话就没说了,到是没有想到李溪这瘦瘦弱弱的样子还挺豪迈。

跳下车李溪也没顾得上问三丁,急急的就走向马车,还不如自己看呢。

而三丁就被下来的村长和赵山围住了。

走近了马车车帘就被一掀,一人探出半个身子,竟然是关东。

“关铺头?”李溪一愣,还以为会见到怀松,怎么会是关东,一肚子疑惑的她也就震愣了下。

“小嫂子你快上来。”关东现在也没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只是指指马车内部道:“赵兄弟伤着在,还昏着呢。”

这么一听李溪的心都吊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伤都昏过去了,当下也不管关东了爬上马车就钻了进去,进去后发现怀松和王管事在,白掌柜想必是回去了,这马车内部空间不小,现在怀松王管事都在边上坐着,而在里面则是躺着一人,一看可不是赵牧。

“阿牧,阿牧。”一走进李溪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心里更沉了,凑到赵牧身前一看才发现他整个人面色如金,嘴唇苍白失血,而最让人醒目的则是他额头上包着的一圈白纱布,没有看到红色的血迹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儿伤着了,严不严重。

“都怪我,小嫂子真是对不住。”关东看李溪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心里面愧疚更甚,凑上前来不住的道歉:“赵兄弟要不是为了帮我,也不会伤成这样。”

“他伤哪儿了?”这会儿李溪也查看了番,发现赵牧身上都是些皮外伤,青紫看着可怕但他身体好,没几天就能恢复,这样的伤肯定不会让他昏迷成这样的。

关东指了指赵牧头上包着的白纱布:“脑袋,后脑勺被人一砖板拍的,血流了不少当场就昏过去了。”见李溪因为自己的话脸色又是一变,关东可心虚了,连忙道:“小嫂子你别担心,没多大事……”

“……”没事?感情那砖板不是拍你脑门上,李溪默默吐槽。

关东也觉得这话说的不太好,又是解释,讪讪笑道:“我,我给找了八香镇最好的大夫看了,他给好好包扎一番,说没啥大碍,赵兄弟脑门结实……”越说越说不下去了,好吧,听着那大夫的话他也很无语,什么叫脑门结实。

“咳咳……”怀松在边上干咳两声,见人视线移来笑道:“李姑娘不必过多担心,八香镇的孙大夫医术过人,相信他这么说,赵兄定是无碍。”

“孙大夫说了,赵兄弟原先脑袋就摔的不轻,里面一直有淤血,这下移砖板拍下来,可能会因祸得福。”关东终于想起来说什么最好了,颇有点得意洋洋道:“说不定他的病也能就此好起来。”

“真的?”李溪倒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再看赵牧时候发现他除了失血的苍白外,似乎真的没什么,小心翼翼的扶起他的脑袋,这时候才发现他是半侧着身子,这样是防止他的伤口被压着,也亏几人细心了。

后脑勺的伤口不大,白纱布溢出的血迹并不十分多,现在赵牧昏着肯定是有些脑震荡了。

如此查看赵牧外面村长和赵山也相继过来,马车帘子在李溪进来的时候就掀着在,村长两人并没有进去,马车再大也坐不下这么多人呀。

“溪儿阿牧怎么样了?”刚才在外面村长已经从三丁口中得知事情原委了,知道赵牧受伤心情很着急。

“二叔赵牧没事,就是脑子发昏要多睡会儿。”李溪并不想村长过于担忧,也就往轻了说。

“这就好。”知道没有性命之忧,村长就放心了,路上也不方便说话:“多谢几位相助,咱们就先回去吧。”冲着怀松关东拱拱手,村长道。

村长和赵山还是赶牛车,李溪留在了后面的马车,这时候也不是计较细节的时候了,在马车上李溪接着给赵牧喂水给他灌了好些灵泉水下去,而他的脸色也好上不少,看的关东啧啧直叹只说李溪会照顾。

“关捕头阿牧怎么会受伤的。”趁这个机会李溪道,眼神很怀疑的看关东,刚才的话她还是听进去几句的,貌似赵牧的受伤跟这人有点关系:“若是阿牧打扰了关捕头办事我在这儿先赔礼道歉了。”站住理再说。

关东很尴尬,尤其是李溪那眼神,现在还捷足先登的道歉,更是让他不知道说啥好了,忙摆手道:“别,别,小嫂子,这事情不关赵兄,是我连累了他。”

怀松看关东这模样好笑摇头,然后对李溪道:“八香镇外面有些山,这山里总是有几个土匪窝虽然都是乌合之众,总是如跳骚一般烦人烦神,听说最近有土匪下山在八香镇晃悠。”话到此处怀松就停了下来看关东,意思不言而喻,头都给你开好了。

“土匪都下山了还得了。”说起这个关东就来一肚子气,眼都瞪大了:“为了抓这几个土匪我们费了老大功夫,为了不绕道镇里百姓我们还给把人引出去了,这……赵兄弟不巧刚准备要回家去,就给碰上了,他也认出我来很仗义的就出手了,他力气大一人顶三个都成,可不就让那几个贼人给盯住了。”一砖板就拍下去了。

听完全过程没什么阴谋诡计,要是真要说一个那就是赵牧自己流年不利倒霉的喝凉水都塞牙,硬撞上了,还仗义……瞥了眼还昏着在的赵牧,李溪决定等他醒了好好跟他讨论一下怎么个仗义法,这要不是拍砖板,直接捅刀子呢,他现在脑袋就不是破了而是直接给端了。

回到村里的时候很有八卦精神的不少人都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来,李溪可懒得理会紧盯着关东和三丁几个小心翼翼的把赵牧抬进屋子内,门一关谁也别想多看热闹。

“这是孙大夫给开的药,你先煎着。”关东抱着几包药出来:“马车里面还有赵兄弟的东西,你看看。”说着就从马车后面把东西给拿了过了,除了一副担子外就是些零碎的生活用品。

“对了,还有这个钱袋,这是调出来的,我就给捡起来,怕来来回回的掉了就自己放着。”关东把钱袋递给李溪又道:“赵兄弟醒了后你问问钱数量对不对。”

关东做事粗中有细,而且人家言语间诚恳又客气又带着歉意,李溪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事纵然有关东的缘故,可赵牧也有责任,怪不了谁,生了这么一会子气也就算了,笑笑接过钱袋,并没有打开来看:“关捕头多谢了。”

见李溪的模样就知道她是不怪罪了,关东松口气,豪气也上来了,拍着胸脯道:“以后小嫂子要是有什么事只管来找。”

“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