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说你一路耗损过多,今后这些日子定要好生调养,我会派人专门负责你的饮食,今后咱们在北境长时间的过日子,你一定要将自己养的壮一点,知道吗?”祈云义声音温和,望着如意时,满是温柔的情意。

如意心下一软,只将身子重新埋在丈夫怀里,柔声问了句:“那夫君,你有没有让军医也给你看一看?”

祈云义听了这话就是笑了,“我好得很,让军医看什么?”

如意垂下眼睛,捧起了丈夫的大手,经过这些时日的骑马奔波,男人本就粗砺的手掌中更是起了好几个茧子,如意的小手在那些茧子上轻轻抚过,心疼道:“这些.....一定很疼吧?”

祈云义不以为意的握住了如意的小手,一笑道:“这点茧子算的了什么?”

听着丈夫的话,如意便是想起了丈夫身上的那些刀疤,有好些都是陈年旧伤,而如今他们已经到了燕阳关,如意知道祈云义是要和漠格人打仗的,而打仗,便意味着男人身上又要再添新伤。

“夫君,你什么时候会和呼延钊打仗?”如意抬起眼睛,满是不安地问着丈夫。

“你别怕,我这次带来了大祁的精锐,两军如今成胶着之势,呼延钊不会轻易进攻。”祈云义安抚着妻子,将如今的情形简明扼要的和如意说了。

“那夫君.....你会去攻打漠格吗?”如意问。

祈云义沉默片刻,道:“我会领兵收回失地,然后.....”

祈云义并未说完,只是淡淡苦笑。

“夫君,你笑什么?”如意不解的问道。

“如意,这番话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祈云义望着如意的眼睛,静定的开口:“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再打仗了。”

如意没有插嘴,只安安静静地听着丈夫继续说下去。

“大祁和漠格打了这样多年,北境战事不断,饱受战乱之苦的人数不胜数,不论是漠格人,还是大祁的人,其实大家都不想打仗。”

如意有些懵懂,她虽然不曾接触过战事,可也听说过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这句话。

“两国持续交战,受苦的不会是皇亲国戚,也不会是世家贵族,受苦的......只会是黎明百姓。”

祈云义目光深远,念起这些年北境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他不知自己的战刀上究竟洒过多少漠格人的鲜血,也不知道漠格人究竟杀死了多少的祁人。

“那夫君,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两国不再打仗呢?”如意想了想,问了一句。

祈云义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若能让两国联姻,结为秦晋之好,边境......便可享太平。”

“联姻?”如意咀嚼着这两个字,有些许的迷茫。

祈云义则是耐心解释,“比方说他们的公主嫁到大祁,这便是两国联姻。”

如意听着丈夫的话,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丈夫,声音却是不由自主的发颤:“难道夫君.....要娶漠格的公主吗?”

祈云义闻言,先是一怔,继而便是忍不住发笑,他揽紧了如意的纤腰,无奈道:“你这个小脑袋在想什么,我怎么会娶漠格的公主?”

“不管是谁娶,只要不是你娶就好了。”

如意看着丈夫的眼睛,一番话却是说的祈云义忍俊不禁。

“我已经有了小如意,别说是漠格的公主,就算是漠格的女王,我也不会要。”祈云义温声安慰。

“那,你想让谁娶漠格的公主?”如意放下了心,随口说道。

“我想让云飞娶。”祈云义声音低沉,在妻子耳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