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的话,近日祁兵并无何举动,只不过......”

“不过什么?”呼延钊立时追问。

“不过不知为何,祈军如今在离军营几里开外的地方建了处灶台,专门留着做饭,将饭菜做好后再让人抬回军营,此番举动也不知是为了何意?”

纵使呼延钊心思敏捷,也是不晓得祁军此番是为了何故,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颚,沉思道:“这好端端的,祈云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将军,不知是不是祈军故意混淆视听?”

“不,”呼延钊摇了摇头,言了句:“祈云义为人坦荡,倒不会使什么阴谋诡计。”

说完,呼延钊又是细细思索了片刻,却怎么也想不出祈云义此番的用意,干脆不想了,只道了句:“罢,管他做甚,下一次在战场上相见,总归不能让他们两兄弟讨巧便是。”

“将军说的是。”侍从俯身开口,又是说了句:“不过将军,这次祈云飞带来一万骁骑营,祈军如虎添翼,将军还是要万万小心,若是蛮打,怕是要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既然不能蛮打,那便只有智取了。”呼延钊幽深的眸子里有暗光闪过。

“将军的意思是?”侍从不解。

呼延钊也不曾理会,恰在此时,却有传令兵进了主帐,向着呼延钊跪下,双手将一封密函呈上。

“启禀大将军,有一封密函自祁国京师传来

。”

呼延钊闻言,眼底就是一亮,一笑道:“这密函来的倒真是时候。”

说完,呼延钊将密函从传令兵手中接过,打开后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待看完后,呼延钊唇角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将军,不知这密函.....”待传令兵走后,刚才的侍从低声问道。

呼延钊将那密信折好,随手扔进了火炉之中,听得侍从开口,便道:“这是从大祁的郑侯府传来的书信。”

“郑侯府!”侍从念着这三个字,惊道:“莫非是洪化帝作为宠爱的妃子,郑氏的母族?”

“不错。”呼延钊点了点头。

“郑氏为何要与将军写信?他们有何目的?”

“你跟我多年,却还不知道一句话,”呼延钊的身子向着椅背一仰,看着侍从的眼睛,一字字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本将和郑氏相同的敌人都是祈云义,咱们如今.......就是朋友。”

侍从倒吸一口气,“将军是要和大祁的郑氏联手,一道扳倒祈云义?”

“正是,”呼延钊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如墨,闪烁着精光,“郑氏想要的,是三皇子继位,我想要的,是攻下燕阳关,夺得燕云七州,郑氏的人说的很明确,只要本将能助他们扳倒祈云义,等他日祈云祚继位,不劳本将动一兵一卒,祈云祚就会将燕云七州拱手相让,如此,本将由何乐不为?”

“可祈云义驻守北境多年,深受麾下将士爱戴,想来大祁的皇上十分器重这个儿子......”

“深受下面人爱戴是真的,可若说得皇上器重.......”呼延钊却是摇了摇头,“倒不见得。”

“那将军打算......”侍从斟酌着问。

“汉人的三十六计里有一计,倒是适合眼下的情形。”呼延钊声音十分平静,开口道。

“不知是何计?”

“反间计。”呼延钊眸子雪亮,吐出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