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心头一震,他向着呼延钊看去,待看见男人眼底的精光后,张公公不敢多言,只恭声道:“将军放心,奴才定会将话带给皇后。”

皇宫,朝阳殿。

洪化帝喝完了药,皇后上前亲自将药碗接过,见洪化帝气色尚可,遂将张公公的话与洪化帝说了,洪化帝闻言,眉心顿时拧了起来,“呼延钊过几日就要把宋氏带走?他就这般心急?”

“是啊皇上,您看,咱们要如何是好?”皇后将药碗搁下,也是焦心,“梁王还在京中,咱们......要如何开口,和他说这事?”

洪化帝没有出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皇后看着洪化帝的侧颜,只不敢再吭声。

“昨日,朕接到西北将军吴昌友的奏章,说是西北大旱,有农民军四下作乱,羟人也是蠢蠢欲动,趁火打劫,内忧外患,西北军弹压不住,不得不上书朝廷求援。”

听着皇上的话,皇后心中一动,试探着开口:“皇上的意思是说,是将梁王......派到西北去?”

“不错,”洪化帝点了点头,他的眸心暗沉,开口道:“将他调离京师,一来协助吴昌友御敌,二来.....趁此机会,让呼延钊将宋氏带走。”

“可是皇上,宋氏腹中的孩子.....”

“只要能保我大祁江山稳固,就连朕的亲儿子,朕也能舍,又何况是个没见过面的孙儿?”

皇后心下微怔,她默了默,又道:“可等梁王回京后,得知了此事.......”

“等他回京,大可告诉他,那女子临盆时难产而死,一尸两命,”说到这,洪化帝向着皇后看去,低声道:“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臣妾......谨遵皇上吩咐。”

梁王府。

见祈云义回来,侍女们皆是俯身行礼,有细心的侍女察觉,祈云义面色沉郁,眉心更是紧紧的皱在一起。

祈云义大步回到他与如意的院子,走至卧房门口,不等守夜的侍女行下礼去,祈云义已是一个手势,命她们起身,而后问道:“夫人今日怎样?”

“回王爷的话,夫人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利,可能是孩子越来越大的缘故,夫人吃不香,也睡不好,今儿一日都没出门。”

听得侍女的话,祈云义眸心有担忧之色划过,他不再多言,只径自走进了屋子。

如意已经撑不住困倦,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祈云义将脚步放的轻缓,他走到妻子身边,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将如意大腹便便的身子抱在怀中,将妻子送到了床上。

祈云义凝视着如意的睡容,见她睡的香甜,实在不忍心将她唤醒,可念起十万紧急的军情,让他只得狠下心,去唤醒沉睡中的妻子。

“如意,醒一醒。”

在睡梦中听得丈夫的声音,如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开了眼睛。

看见丈夫后,如意便是软软的喊了一声:“夫君......”喊完,就要从床上起身,无奈那有孕到后期的肚子挺在那儿,只让她从床上起身都变得困难起来。

祈云义看在眼里就是笑了,他伸出胳膊轻轻的托起了如意的身子,从妻子的身后揽住她的腰,让她能靠在自己身上,省一些力气。

“夫君,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睡着了。”如意仍是睡意朦胧的,迷迷糊糊的伸出胳膊抱住丈夫的颈脖,嫩汪汪的小脸在丈夫的脸颊上蹭了蹭。

祈云义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的身子,看着她睡的红扑扑的一张秀脸,再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心里当真是一千一万个舍不得。

“如意,”祈云义低声喊了一句妻子的名字,在她的唇瓣上轻吮了一口,而后道:“你要听话。”

“怎么了夫君?”如意有些不解,困意也是退了不少。

“明日,我要领兵前往西北,不能在你身边陪你。”祈云义声音低沉,看着如意的目光中,是浓浓的心疼与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