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增听了这些占突贵族的话,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又向这些占突贵族询问了一些事情,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便表示愿意接受他们的归附。

几年以来占突人分崩离析,各个部落之间相互攻打,人人都难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一些小部落,自然是深受其苦,动不动所有的财产和女人都会被别人夺去,沦为奴隶都还只能说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而一些大部落虽然占据了广阔的草场,但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日子过得也是很不轻松的。

许多人都跑到了漠北北部苦寒之地,就为了躲避无穷无尽的战乱。而更多地人则期待着一位英雄,一位救世主的出现,解除他们现在的痛苦。而曾经征服过漠北的魏增,就成了他们的一个选择。

只是占突人曾经背叛过魏增,他们对于魏增是怀着深深的芥蒂的。谁能保证魏增掌控了他们的命运之后,不会报复他们;谁能保证一个外族人,不会对占突人大加屠戮。

而一些有实力的占突大部落,更想着杀掉魏增,将魏增身上的那些光环加在自己身上,然后顺理成章,将所有占突人团结在一起。

两年前,就在占突人趁着铁血军进攻徐淮,南下劫掠的时候,魏增现身了。几场战斗下来,那些不可一世的占突大部落,被打的落花流水。漠北飞鹰的名号,又在所有占突人之间传开了。只是于以往不同的是,仁慈两个字,被加在了,那个曾经让占突人恐惧战栗的名字之上。

就在一些小部落打算向魏增寻求庇护之时,魏增就像他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了,一切都变得神秘了起来。

经过两年时间的发酵,当初的恐怖和疑虑,都变为对和平安定的向往,而只有一个勇猛,强大的英雄,才能给他们带了和平的希望。因此当魏增重新出现的消息传来之时,被铁血军和其他占突大部落欺压的人,都主动来寻找魏增,便有了刚才的一幕。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了这样子,但现在的情形看起来还不错,那就把这种情形维持下去好了。有了这些占突人的加入,我们对抗铁血军就有了更强的力量。想来身在河洛城的宪谷中,很快就会坐不住了吧。”魏增将这些占突人稍加整编之后,对着古查一说道。

“管他什么呢,反正他们愿意听我们的话就好。只要他们能帮我们打胜仗,一切就都好说。不过刚才,可是吓坏我了,哈哈。”古查一笑着说道。

“说实话,刚才我也以为是必死无疑。但我毕竟还活着,既然还活着,我们就继续努力吧。不过也要好好约束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肆意破坏中原的土地。”魏增说道。

古查一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随后魏增便带着这些归附而来的占突人,继续同铁血军作战,给宪谷中施加压力,迫使他从江南撤军。

身在河洛城的宪谷中,也确实变得越来越焦急了。先是北部边境的几个营哨接连遇袭,然后便是河东北部的几个县城被魏增攻克,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可以容忍的。但占突人加入魏增的消息传来之后,宪谷中就彻底坐不住了。

“当初乌将军曾经在毅山附近发现了魏增,我就该给乌将军增兵,让他找到魏增隐藏的地方,把魏增给杀了。要是当初这么做了,又怎会有今天这样的麻烦?”宪谷中心中暗恨道。

只是祸不单行,就在魏增和占突人联合起来的消息传来不久。柏正规阵亡的消息也传来了。

原来当日,范拘义亲率大军,试图突破十五万铁血军的封锁,前去支援襄樊城。只是柏正规是军中老将,排兵布阵都是无人能敌。铁血军人数占优势,又处于防守的地位,怎么可能会让范拘义突破重重封锁呢?

顾祥利从水上进攻,被铁血军阻拦,可谓寸步难行。范拘义亲率江南步卒,在陆地迎战铁血军主力,也被安云铁骑杀得大败。

一切形势都对铁血军有利,只要乌德立的部队来到之后,襄樊城乃至整个江南,都只是铁血军的囊中之物了。

但就是柏正规探查战场之时,一颗投石不偏不倚,正好击在他的身侧,柏正规当时就身受重伤。

顾祥利抓住机会,趁铁血军无人指挥之时,一举突破封锁,进入到了襄樊南城之中。

柏正规没有多久便死了,失去的统帅的铁血军,也被迫放弃了襄樊北城,向安云腹地撤了回去。

南北局势都出现了不利于自己的情况,宪谷中现在可谓是焦头烂额。万一魏增和范拘义联合起来,整个安云的局势可就危险了。

而就在这两个消息传来之时,安云的权贵们终于对宪谷中几年来的举动有了异议。因为战胜而取得的权威,也因为战争失利而遭到了削弱。

就在宪谷中不知所措之时,家人通传,说蓝琪前来拜见。

“蓝琪先生不是在三卢镇静养,不愿回到河洛城吗?为和你会亲自来拜见我呢?”宪谷中听说蓝琪来了,连忙迎了出去,一见到蓝琪的面便问道。

“北部边境不宁,江南战事不利,朝中群议汹汹。宪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在这样危难的时候,又怎能躲在那个小镇,独自享清闲呢?”蓝琪一笑说道。

“蓝琪先生已经都知道了?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也是着急呀。不过蓝琪先生有大才,有你帮忙,我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请随我进书房,商议要事去吧。”宪谷中一个请,便带着蓝琪进入了书房。

一番商议,宪谷中将安云的现状都告诉了蓝琪。蓝琪听着宪谷中的话,只是细细思量着,到了最后,蓝琪说道:

“宪大人不必着急,柏将军身死,对于我们安云来说是一大损失。但我铁血军实力犹在,只要好好应对,无论是魏增,还是范拘义都奈何不了我们的。我们真正的危险,不再安云之外,而是在朝堂之上。要知道宪大人进行改革,让安云的权贵们失去了太多的利益,恐怕他们这一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