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和村今天出了一件大事情。

昨天天刚刚入夜的时候,村东头的刘老汉家里,就闯入了几个身着黑衣,面带黑巾的壮年男子。

身手矫捷,有备而来。

正是夜色最深沉的时候,刘老汉却因为苦苦等不到自己那个养子回来,而担心不已。

他在屋内焦急的踱来踱去,双手负背,心里猜想着焦侬未归的各种可能,忽然想到今天晚上,冒冒失失来找焦侬的那个小姑娘,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那样的姑娘人家,相貌长得白白净净,身上的穿度都是上品,他平日里,也在来他这儿买菜的富贵人家,身上见过,本还想着,一向乖巧呆愣的焦侬,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出身的姑娘人家,而且还要在夜晚跟人家出去。

这下可好了,焦侬那呆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晚还没回来过?

刘老汉越想越不放心,打开屋门正准备出去寻找一番,门还刚刚打开,忽然就从外面蹿入几个蒙面的黑衣男子,一进来就将他捆了个结实,布巾堵上嘴巴。然后在屋里院外,来来去去翻找什么。

一顿翻天覆地的寻找过后,还是无果,一个看似领头的人,把他嘴里塞进去的那一块黑布拿了出来。

刘老汉的嘴终于得到自由,惊慌着脸色,忙不迭的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三更半夜,擅闯我家,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黑衣人闻言扯下面巾,是一张满是胡洛须子的粗狂脸,根本就认不得真实的面容。

“说,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

说的可不就是焦侬么!

“我刘老汉孤老寡人一个,哪里有什么年轻力壮的男子?你们怕是找错了人家吧。”

刘老汉人也不傻,从今天晚上焦侬深夜未归的情景来看,这帮人,十有八九是冲着焦侬来的。

努力定了定心神,心想那孩子,到底是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人家居然找上门来了。

面上却不露声色,他现在虽然只是个粗鄙老汉,但年轻时也是个文人,文人风骨清高,必然不会就怕了这些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堂堂天子脚下,还真的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黑男人见老爷子倚老卖老,嘴硬的很,想着再呆下去,怕是漏了风声,坏了事情,只好指挥着那些手下将刘老汉带走,自己亲自,将整个院落一把火烧为灰烬,也好交差了事。

刘老汉远远的,还能看见那方天空火光冲天,像是被血染红了一般殷红,眦目欲裂。

哪里能想到,上一秒的生活还幸福安恬,下一秒就化为乌有。

只是不知道焦侬那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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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侬扶了扶自己头晕脑胀的头颅,眼睛睁了闭闭了睁,终于一下子瞪得正圆,猛的坐起身子,打量着四周。

自己身处的地方,满目苍夷,周围形成一个闭合的空间,只有前方隐约有一道光亮,身旁就是一道凹凸不平的石壁,这里面不但阴冷潮湿,而且空气中的霉味,更是让人胃部上下翻涌。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头疼的快要炸开,身上也是哪哪动一下,哪哪就疼得厉害,像是被人狠命的抽打过一样。

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更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上面的伤口有些溃烂,有些血迹已经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