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秦岩,看着面前志气消沉的朱慈燃,自然明白朱慈燃沉闷的原因,当即开口说道:“公子无需志气消沉,如今百姓对朝廷的怨念早已形成,若想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而且这一切都需公子的努力。”

听到朱慈燃两人的对话,老者摇了摇头,只把朱慈燃两人当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放眼如今的天下,就算是当今皇上恐怕都难以改变着一切,他们两个有凭什么说出这些狂言?

秦岩的安慰朱慈燃自然明白,造成如今百姓离心的局面是朝廷几十年乃至上百年以来的积病,朱慈燃就算是再自负,也不认为自己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转瞬之间就能收拾人心。

夹起一块咸水鸭送入口中,就着花雕酒慢慢咀嚼,倒也别有一番滋味,看着周边飘过的盏盏河灯,朱慈燃不知何时清秀的面庞之上已经变得微红,配合身上的一袭玄衣,在皎洁月色的映衬下,竟然有点翩翩公子的气质。

再次端起一杯花雕酒,正要送入口中,朱慈燃不经意的一瞥,却发展不知何时自己所在的小船旁边竟然多了不少船只粗略看去竟然有七八只,八只小船看似随意但若是细细观察却发现这些船只竟然渐渐成围拢之势向自己驶来,每只船上或三人或五人,这些人虽然衣着打扮不同,但是清一色的皆是中年男子,而且尽管他们一再掩饰,但是朱慈燃还是从他们浑身上下感受到难以掩饰的铁血之气。

目光微凝,原本的酒意尽皆散去,看着对面同样已经察觉到不寻常的秦岩,朱慈燃示意秦岩不要轻举妄动,整个身体高度紧绷,蓄势待发。

这些人仅仅只是明面上来,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凶险在等待着自己,为今之计,唯有以静制动,佯装不知,让这些人放松警惕,自己才有一线生机,若是不然的话,恐怕,自己还真的有可能栽在这十里秦淮之上。

朱慈燃的佯装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这些中年男子眼看着依旧依旧吃菜没有半点反应的两人,眼看着最后一只船就要挡住朱慈燃等人的去路,彻底形成包围之势,以为朱慈燃插翅难逃的这些中年男子不由送放松了警惕。

等得就是这个机会,朱慈燃对着面前的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来,很快飞奔到船头,足尖一点,整个人犹如羚羊一般,飞跃到挡住自己去路的一只小舟之上,船上的三名中年男子很明显没有预料到朱慈燃两人竟然早有准备,反应不及的第一人,正要作势拔出藏在背后的短刀,却被朱慈燃一脚踹到河里。

朱慈燃反应虽快,但是毕竟只有一人,虽然刚上来取得先机,但是借着朱慈燃踹飞一名同伴的空档,两人也是纷纷拔出短刀,向着朱慈燃横削而来。

看着两刀相交一左一右封住自己两个去路的冷光,朱慈燃心中一凛,这些中年男子的身手之高几乎可以媲美自己身边的锦衣卫,心中思索朱慈燃身上动作却是不慢,虽然登上皇位三月有余,但是对于自己的身手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松懈过,因此面对着这两位一身灰衣的中年男子一上来就是杀招,朱慈燃虽然惊讶,却也不见丝毫慌乱,身体当即向后一倾,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躲过了两名会衣中年的致命一击。

本来以为必杀一击,似乎没有想到面前的朱慈燃竟然能够躲得过去,看样子与自己所得到的情报不符,这位年轻帝王的身手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不堪一击,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脸上的惊讶。

只不过终究不是寻常之人,能够前来金陵执行这等任务无一不是经过层层选拔百里挑一的军中好手,短暂的惊讶之后,再也没有丝毫轻视之心,眼看一击不成,变削为劈,再次向着朱慈燃左右两肩竖直劈来,这次并没有让朱慈燃出手,本就得到朱慈燃提醒的秦岩此刻也已登上了这条不大的船只,眼看着两人的杀招,一个横扫,两名中年男子当即趴下,“哐当”一声,原本紧握的短刀也掉在船上。

其实以两人的身手本不至于如此不堪,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两人的目光完全被朱慈燃所吸引,毕竟临行之际,两人可是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位青年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眼看着就要到手的胜利果实两人心中自然免不了少许激动,这才有了现在的这幅场景。

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朱慈燃自然不甘人后,眼看着抱住双腿哀嚎的两人,朱慈燃与秦岩分别迅速的捡起船上的两把短刀,想着两人脖颈看去,随着两道血光溅射在脸上,两名中年男子再也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血水溅在朱慈燃清秀的面容上让朱慈燃多了几分狰狞,看着躺在地上翻着白眼浑身抽搐似乎还未死透两名中年男子,朱慈燃没有半分怜悯,一脚将两人踢下船,而后对着身旁的秦岩开口说道,摇桨。

看着周围已经反应过来的几十名中年男子,秦岩不敢有丝毫怠慢,走到船尾摇起双桨,之间朱慈燃所在的这条船划下一条水波,摇曳着向着前方冲去。

朱慈燃惊人既已察觉,这些中年男子再也没有掩饰的必要,纷纷抽出随身所带的短刀,向着朱慈燃重来······

秦岩虽然能够勉强驶走小船,但是终究比不了这些中年男子轻车熟路,能够在不知不觉之间对于朱慈燃等人形成包围之势,足以看出这些人早有准备,并没有用多长时间,朱慈燃两人就再次被这些手持利刃的中年男子所包围,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这些中年男子并不急躁,始终与朱慈燃所在的船保持安全距离,不给朱慈燃两人各个击破的机会,直到七八只船彻底封住朱慈燃等人的去路,方才同时向朱慈燃所在的船只围拢而来。

“砰”地一声,朱慈燃脚下的船被彻底抵住,船已接舷,知道已经无法逃脱的朱慈燃拍了拍身旁视死如归一脸愧疚的秦岩,

而后挥舞着手中的夺来的短刀,正面迎来两名中年男子的攻击,所幸船只不宽,仅仅只能容得下两人并肩作战,与秦岩后背相抵的朱慈燃无需担心身后的攻击,倒也勉强应付的过去。

身临必死之境,求生者死,求死者生,唯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或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