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特准起身坐到一旁黎小暖,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大汗。 被浸湿的里衣黏嗒嗒的贴在身上,不舒服极了。缓过来的双膝如针刺般疼痛,一阵一阵的直捣她的中枢神经。

但这都不算什么,黎小暖担心的是黎爹。才动完手术一个月,里面很多地方都没长好,若是整天这么跪着,肯定会受不了的。

如今,黎小暖只能寄希望于县太爷。希望他能尽早断案,省得三天两头的要到这里来跪。话说,黎小暖每次跪下的时候,都有一种浓浓的耻辱感。

怔忡间,去新周村查访的两个官差已经回来了。例行回话过后,事实正如黎爹所说,没有任何隐瞒歪曲。事到如今,李家所状告被骗婚一事,跟黎小暖一家当真没有关系。

只是,这件事毕竟是由黎家的人牵的头。而且,参与这事的人中,有黎家的老太太,这就麻烦了些。毕竟,在户籍上,老太太是被分给黎小暖他们家赡养的。

县太爷有些头疼,毕竟接下案子升堂后,就不容许草率收场。为此,他派人去传黎家的老太太,跟黎家四子五子两家人前来,好当面对峙询问。

为了彰显事情的公正与重视,县太爷还特地让前去传话的官差,带上了盖有他官印的文书。若那些人拒绝前来,那么官差就有权直接将人押解回来。

等待的空当,县太爷又各问了黎家跟李家一些具有针对性的问题。等问完,也到了午饭时间了。县太爷知那些人不可能这么快回来,就退堂休息吃饭去了。

黎小暖一家出了衙门,就直奔迎客来饭馆而去。这些日子以来,只要黎小暖他们要在城里用餐,都会去迎客来。那里真心物美价廉,而且店家待客也随和,从不以势利眼看人。

用过饭后,一家人又回到衙门门前,随时听候传唤。这一次,小刚直接到医馆拿来几张可折叠的椅子。一家人坐在衙门前右侧石狮子的后面,一边闲聊,一边吃着甜香瓜。

这么和谐安定的场景,深深刺痛了同样守在大门外的李家人的眼。那老妇裹着一身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指桑骂槐。他们一家才刚刚从一个面摊那回来,正是又热又累的时候。

那三个汉子直接就坐到了台阶上,但老妇跟那媳妇就不能这么坐。为此,她们更是看黎小暖一家不顺眼了。那媳妇仗着他们人多强健,而且又是在衙门口,就出声质问黎小暖:

“黎姑娘是吧,你现在还是我们李家未过门的媳妇呢,也不带着点心眼。没看到你婆婆还没地方坐的嘛,还不赶紧拿两张椅子过来。”

趾高气昂的妇人,将她那刻薄的本质完美的表现了出来。眉眼间的愁苦,将原本三分的清秀打散。细看她整个人,总是透着一股阴狠。

小刚打量完那妇人后,便附在黎小暖耳边说:“姐,那位婶子长了一脸的麻子,肯定是火气非常大。而且,她满口的大黄牙,眼睛浑浊,眼白泛黄,身上肯定带病。”

黎小暖好笑的摸摸小刚的头,逗趣他:“哟,咱小刚才进医馆不到两个月,就学有所成了呀。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