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极攻心,一个扑身朝长瑾扑过去,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让他们住手,不然我杀了你!”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适时忽然后颈一痛,我踉跄松手,手腕被另一人握着。他看着我,笑得恶心,道:“公主,这个看起来也不错。”

叶晓闷闷哭着,不再多喊一声。从来,她都是一个倔强的人,小伤小痛哇哇大叫,大的痛苦折磨却不吭一声。

她背后的衣衫褴褛,直到后肩上那朵逼真得绝艳非凡的兰偌花,呈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一个猥亵的男子□□地笑了两声,道:“没想到这娘儿们身上还有这样一朵花儿似的好看的胎印。”

那一刻,我浑身哆嗦着,朝长瑾跪下。

我道:“别……别碰她,你有什么怨恨都朝我来。你放过叶晓,不得好死、生不如死,我给你,秦方辞……我也给你,求求你成么?”

“不要……不要阿姐!”

血淋淋的汤圆,还想奋力爬起来保护我,可惜它自己都没站稳,便被人一脚踢开再也爬不起来。

这些个市井痞流,得到了长瑾的示意,纷纷向我走来。

从小到大,叶晓就是我们家的惹祸精。几乎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祸。她跟汤圆一起,是绝好的搭档。

汤圆,是十三年前我们一家子从北遥搬来大祁云京时带着的一只犬。当年四处战乱,唯有这云京乃大祁国天子脚下尚且百姓安顺。

那时汤圆它还是一只小幼犬,是北遥宫廷的贵族犬。

如今都成了我们一家必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想要做平凡的一家,想要保护家人平安,兴许不该来这浩浩云京,不该遇上裴子闫兄妹。不该遇上一切不该。

阿爹不该为了想给阿娘报仇而参加大祁国的科举考试接近先皇,报仇未成却帮先皇教育皇子;我不该去学堂胡混喜欢上了裴子闫与裴瑶为敌,而叶晓的不该……

我和阿爹一直都用同一句话来安慰自己:大隐隐于市。

“方辞……方辞……”嘴里一遍一遍地呢喃着,仿佛只有这个名字能够让我安心。

后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混混沌沌,夜风寒凉。看着我身前的这些人刚想伸手来碰我,却个个神情惊恐地倒在了地上,我落入了一个清浅而温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白芷香。

一袭黑色衣角自眼前滑过,沉魅肃杀的青年快步走过去,以自己的衣袍裹在了叶晓的身上。

裴子闫,也来了。

叶晓瞪大了双眼,眼里全是泪,却忍着不哭出来。

我跑过去,和她一起把汤圆抱起来。汤圆柔弱地蹭蹭我俩的手掌心。叶晓眼梢泪垂,小心翼翼地问我:“阿姐……它会没事的对不对?我们、我们这就下山去找大夫……”

转身走的时候,裴子闫怒气冲冲地扬手一巴掌将长瑾扇倒在了地上,口吻寒凉不带丝毫感情:“你好大的胆子,敢背着朕做出这等的事情来!”

长瑾不可置信地捂着脸,望着裴子闫,下一刻失声尖叫:“我是你妹妹——她们,她们是你什么人,你要为了她们来打你妹妹——是不是如她们所说,你不仅能打我,还能杀了我母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