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也听说了这个消息,这天半下午兴冲冲地跑来找我。将将一坐下,蕴秋给上了茶,她灌了一口就问:“阿姐,市井里都传疯了,长瑾是不是要去新凉和亲了?”

蕴秋惊诧道:“这事儿都已经传出半月有余了,怎么二小姐才知道此事,未免也太不灵通了。”

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眯着眼睛看了叶晓一眼,道:“说明新近你出门少,嗯很好。长瑾是要嫁了,婚期都不足一个月了。”

叶晓又兴奋地问:“她是不是嫁给新凉的三皇子了?阿爹说三皇子可不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皇子呀,听说他是一个残疾,咱大祁国的公主口味真不一般!”说着她便眉开眼笑地吁了一口气,“皇上总算是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这件事是新凉国的使节提出来的,以一座城作为聘礼,大祁国又有便宜捡又能做个顺水人情”,外头一道含笑的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我侧头看去,见是秦方辞回来了。逆着光,紫衣官袍被阳光映成了暗色,肤色白皙,嘴角的弧度弯弯。浅浅淡淡的光晕在他身遭打着转儿,“虽说此次是新凉的功劳,不过听叶小妹的口气,还是相当的忠君爱国的。”

叶晓冲门口咧嘴一笑,道:“姐夫回来啦,是啊是啊我是很忠君爱国啊,况且皇上长得那么好看。”

我扶了扶额,一桩事才下眉头,另一桩事又上心头。

叶晓何其偏袒裴子闫,主动将长瑾去新凉和亲一事的功劳往裴子闫身上揽,想必很快又会将她的花痴心思和斗志点燃。

蕴秋递上茶壶,我主动给秦方辞斟了一盏茶,放在他手边,道:“今日你回来得早。”

秦方辞笑着看我,道:“吏部没什么事便回来了。”

叶晓一脸憧憬地望着我跟秦方辞,咂咂嘴道:“啧啧,真是甜蜜呀。只要阿姐在家,姐夫自然是没什么心思留在吏部了,当然时时刻刻想往家里跑啊。”

我不由嗔她一眼,她反倒得意洋洋十分受用。

秦方辞揭开茶盖拂了拂茶叶,淡淡喝了两口,笑眯着眼睛看着叶晓,继续方才那话题:“小妹说得不假,当今圣上丰神俊朗举国上下无人能及。只是小妹你的目光,恐不该局限于大祁国境内,毕竟毗邻的还有一个新凉,也是人才济济。此次来大祁国的使节齐玉瞻,便首当其冲。”

“是嘛”,叶晓来了兴致,蹲在椅子上问,“那齐玉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秦方辞微微一笑,满室生辉:“能让长瑾公主瞧了都失神的人物。”

这番话秦方辞说得相当含蓄,后任凭叶晓如何追问他也不肯再透露半句。私以为,秦方辞比我会拿捏叶晓的脾气,他这般勾起了叶晓的好奇心,自然也就淡化了叶晓对裴子闫的兴趣。着实心思玲珑而巧妙。

果真,叶晓这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提裴子闫,而是多方打听新凉来的那个姓齐的使节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最终叶晓从京中八卦花痴少女们的口中得知,这齐玉瞻长得十分的好,性子十分的冷,架子十分的高。总而言之,就是高贵冷艳不可侵犯。

这种男子,最具征服的挑战性。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于是叶晓终于按捺不住,想要一探这齐玉瞻的庐山真面目。

七八日以后,新凉的使节离开大祁,准备将和亲消息带回新凉,好使届时新凉再来迎娶长瑾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