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低低的树影幢幢,随微风摇曳,低矮的草丛中,有蟋蟀在唱歌,一切本该如此和谐。

幽暗中依稀传来奇怪的响动,断断续续的。她的神经紧张起来,草草解决完毕穿好小热裤,四下张望一会儿,那声音停了,可另一边又持续传来低低的类似动物嚎叫声。

狼什么的,她是不信的!两边的声音像左右声道一样如是反复,她快步走向帐篷。就在要踏出树林的一瞬,“啪。”右边肩膀上搭上了……难道是狼爪?

小时候就听过走夜路的猎人在深山老林里遭遇狼搭肩的故事,狼跟在人的身后,会像人一样伸出爪子搭在人的肩膀上,如果回头,就会被咬喉咙,所以猎人一般都带着匕首,一旦在半路被搭了肩膀,就先砍掉狼的爪子。

她是真的不信会有狼,可眼下自我暗示也没有用,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林筱菡向后挥舞着身上唯一的武器——手机。

“喂,你睡蒙啦?”聂梓丞夺过手机抓住她的手。

“你别突然吓人啊。”见是他,她缓过一口气。

又听清了树林里隐忍的低音,终于明白一觉醒来还不见谢可薇的原因了。

“轻、轻点,撞到树干上好疼。”谢可薇轻呼。

“那换个姿势,我手垫着,不疼了吧?”听起来席准很心疼她。

可那边又是谁?林筱菡已经听不下去,继续往帐篷那边走,从另一对更激烈更原始的低.喘嚎叫中,她又真.相了,是周明朗和他的大胸女伴。

现在的都市男女啊,有这么饥渴么?林筱菡像个封建的老夫子一样摇摇头,聂梓丞还跟在她身后。

“你该不会是去偷听的吧?”她问,果然兵哥哥都比较寂寞么。

聂梓丞坦然回答:“跟你一样,去尿尿。”

林筱菡撅.起嘴来,就不能换个文明点的用语吗?但是回想,他怎么知道她也去尿尿?难道……全被看见了?

来不及发飙,路过聂梓丞他们的帐篷时,烧烤留下的油渍让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倾倒。接着她听见耳边一声闷哼,聂梓丞用手臂垫在她身下,两个人滚进了帐篷里面。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林筱菡赶紧坐起来,扶着他的手臂担忧地问:“你没事吧,很疼?”

聂梓丞更痛苦地捂住手臂,吃痛地咬紧牙关,艰难地吐出一句:“疼……你吻我一下就不疼了。”

“切,你骗我。”林筱菡用力拍打一下他的左臂,笑在脸上晕开。

聂梓丞收回手臂,见她笑了就安心了,其实,手臂是真的挺疼,旧伤好像有发作的迹象。

按亮手机,林筱菡就要起身离开,微光下,她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粉红的手机主题映得她脸蛋也粉嫩粉嫩的,聂梓丞的喉结上下滚动,不顾手臂的疼痛,伸手拉回她。

林筱菡被猝不及防地力道带回,跌坐在席子上,身体紧挨着聂梓丞。小小的帐篷里他的呼吸声特别清晰,沉稳有力,男性的气息充斥在整个空间里。

手机粉色的光映亮帐篷,记忆中她的唇也是粉色的,嘟起嘴来特别可爱,尝上去特别柔.软香甜。而现在粉唇就在他身旁,只需他微微低头即可采撷。

再难自控,他低下头,吻上去,辗转在她水.嫩的唇上,轻咬微含,不够,更是长驱直入地撬开毫无心理防备的贝齿,捉住她温润的小舌一番吮.吸。

林筱菡反抗的力道渐渐轻了,最后手只能搭在他的胸前,聂梓丞趁势收紧拦在她腰上的手,另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脑勺,欺身将她压倒在席子上。

好一阵索取,他才不舍地分开。还想进行下一步,发现林筱菡大口大口喘着气,又低头在她鼻子上亲一口,宠溺地问:“莫非,你这是第一次深吻?”

就算林筱菡不答,他也知道,上次还在迷糊中咬伤了他的舌头。林筱菡半天“你……你……”不出下文,大脑缺氧思维不正常,接下来做出的事也不正常了。

她居然……反攻了过去!

虽然脑子里神经反射出来的是被人攻击了要算回账来才划算,可是这下发展成了……两人又是一阵缠绵,林筱菡又是一阵大喘。

“小笨蛋,接吻的时候也可以呼吸的,你的嘴巴香香的,我怎么会嫌弃呢?”聂梓丞低声调笑着,“就算你嘴里有大蒜味我也愿意亲。”

“你趣味真奇怪。”林筱菡喘过,平息下呼吸,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席子上,懊恼着自己刚才的行为。

“喂,我的小母猪,你的‘男朋友’都跟别的女人啪啪啪了,你就勉为其难跟了我吧?”聂梓丞摸着她的头发,很细柔,跟她整个人一样细柔纤秀,让他有种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又舍不得她受伤,想捧在手心上的感觉。

“至于要不要结婚,等你完全验货完毕再做决定,如何?”说出这话,聂梓丞发觉自己竟然会有如此放低姿态的一天,就好像着了她的魔似的。

林筱菡眼里水光莹莹,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两股力量在脑子里斗争,纠结过后,她仰起脸,郑重其事地说:“我爸一直教育我说,不能乱.搞男女关系,交往要一步步来。所以……我们,应该从男女朋友开始交往。当然,结婚的事也会……考虑。”

聂梓丞不由地扬起嘴角,搂过她抱着,手机屏幕光映在帐篷上,整个世界都是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