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卷发,皮肤是深褐色,眼神真诚和蔼。林平之犹疑地接过碗,明知对方听不懂还是道:“多谢。”

皮洛斯笑了笑,转身继续去干活了。

这碗粥的味道果然要好得多。林平之又饿又渴很快吃了个精光,对那位伸出援手的小个子男孩感激地一笑。

目睹这一幕的男人拍了拍身边的同僚:“嘿,巴尔卡,你的皮洛斯要被人抢走了。”

被叫做巴尔卡的辫子男人望向林平之不屑地冷笑:“我胯|下之物已经足够满足他了。”

下午的时候暴晒的天气让林平之像其他人一样脱去了上衣,只穿着长裤打赤膊和另三人背着比他本人还要大的木柱转圈做负重训练,一直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林平之不消一会儿他就热得浑身湿透了,脚步越来越滞重。

正对着训练场的二楼阳台上,男主人巴蒂塔斯将林平之的表现一一看在眼里,随即喊道:“奥诺玛莫斯,过来。”

黑人教练仰头看向他,随即微低头道:“是,主人。”

巴蒂塔斯返回屋中,看到他的得力助手后道:“那个稀有的赛里斯人。”

“那是个赛里斯人?”教练道,巴蒂塔斯点点头:“是,看到他穿戴的衣物了吗?那美丽的丝绸就像绚丽的朝霞。他是这批奴隶里最昂贵的的一个。”

“恕我多言,主人。别说是角斗士一职,即使是普通的劳役他也无法胜任。”

“我并无意将他训练成角斗士,他另有其用,而你只需要让他知道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奴隶。”巴斯塔斯拍拍他的肩:“教他说话,让他明白主人的命令,并且绝对服从。”

“是,主人。”

林平之坐在一边大口喘气的时候,那名叫做皮洛斯的男孩给他端了水。很自然的,他和这个善良的男孩渐渐亲近起来。

“皮洛斯?”林平之回想着那个音节,不同于汉语的字字明晰,而是忽轻忽重地连接在一起,构成独特的韵律。

“对,这是我的名字。”皮洛斯道,“还要水吗?”

“皮洛斯!别把水浪费在垃圾身上!”洪亮的声音响起,林平之见男孩被那扎着发辫的男人拉走,随即低头叹了口气。

太阳从悬崖彼方的山头落下之时,除了新来的三个角斗士其他所有人都结束了一天的劳作。然后,通往外面的铁门被锁了起来。

林平之看着那扇铁门,心中若有所思。

用过晚饭后皮洛斯笑着带他进饭堂对面的那间屋子。里面的空间很大,有长长的石凳,上面放着一些衣物和不知道干什么的木片。中间有个巨大的水池,蒸腾的水汽和男人的汗味混在一起,甚至还有淡淡的血味。累了一天灰头土脸的男人们大方地除去腰间遮羞的布条,打了水开始用木片刮去身上的污秽,然后进入巨大的池子里泡澡。

这里是一个公共澡堂。

虽然全是男子,但走来走去的肌肉可怖的男人腿间j□j也跟着晃来荡去,这景象实在有碍观瞻。

林平之心里念着非礼勿视,皮洛斯已经脱掉那用作亵裤的布条,然后走向那个发辫男人。在下一刻,两人当着众人拥吻起来,而除了睁大眼的林平之,其他人全都熟视无睹习以为常。

他们俩是那种关系?!

林平之震惊地想。同为男子,他只听说过因修炼葵花宝典而变得不男不女的东方不败爱上了杨莲亭,即使如此已是世人不容。在这里却竟是如此平常吗?

他浑浑噩噩地解下腰间的布浸湿了擦洗身体,见那池水浑浊也不愿进去。有些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下身,他知道他们正在嘲弄自己,但无心理会。

只是在那之后林平之更加不愿意袒露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