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克斯笑应,燃起的斗志令他的脸上焕发着凛然的神采:“我保证我们会有很多机会。”

米拉紧张地情绪亦被他的自信从容感染,情意绵绵地望着他,“他们会听到你的名字就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就像听到汉尼拔和朱古达的名号。”

“这两人最后都沦为罗马人的阶下囚迫害致死。”甘尼克斯煞风景地开口,对米拉投来的目光无辜地耸肩:“只是历史而已,对他们的功败垂成我也感到惋惜。”

斯巴达克斯忽然看向甘尼克斯身后,开口道:“早上好,林,好些了吗?”

甘尼克斯和米拉的表情同时变得有些微妙,林平之先看了眼甘尼克斯,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是斯巴达克斯在叫自己,于是看向他颔首回答:“些许抱恙而已,多谢关心。”

“还很早,饿了吗?”甘尼克斯问,林平之摇摇头:“我没胃口,早上起来没看见你就出来了。”他一大早就在后院练功,调息打坐后筋脉间已没有昨日汹涌难抑之感。

林平之身上仍旧疲乏,但习惯性地站得笔直,见其他人全都不说话后有点茫然地睁大眼睛:“抱歉,我打断你们说话了吗?”

斯巴达克斯回过神,接话道:“事实上我们在讨论伊莉西娅的问题,也许我们该听听你的意见。”

林平之隐去笑容,淡淡回答:“既然人已交给了你,是杀是剐便随你意愿,不必再特意过问我。”

“定不叫你失望,我向诸神起誓。”

对斯巴达克斯信誓旦旦林平之只回之一笑,斯巴达克斯复仇之火全因妻子遇害而起。孔子曾说苟志于仁矣,无恶也。斯巴达克斯为人倒是青出于蓝,却不知于将来是福还是祸。林平之这么思索,只见斯巴达克斯做了个请的手势:“关于葛雷博即将大军压境的事情,我们可能得尽快想想应对之策了。”

“嗯,这个……”一旦答应参与他们的计划,林平之就等于加入了他们的阵营,斯巴达克斯曾帮助过他,但他尚无因此跟随对方的想法:“我虽有心抛砖引玉但实在对战术毫无见解,恐怕给不了什么建议了。”

他已严明立场,斯巴达克斯亦不会强人所难,他叫上奥诺玛莫斯进入神庙,甘尼克斯站起来道:“我也去。”

林平之蓦地蹙眉,甘尼克斯避开他质疑的眼神,然后亲吻他的发顶,“去骑骑马或者练练剑,我一会儿就来。”

“你的鲁迪斯呢?”林平之忽视他那种哄小孩的腔调皱眉问道。他打量了一眼对方空空如也的腰间,终于发现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甘尼克斯总少了点什么,他那把随身带着的代表自由的木剑不见了。

甘尼克斯对他突然的疑问一愣,脑袋一空干巴巴地回答:“烧了。”

“烧了?”林平之像是确定般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仿佛点着了甘尼克斯的某根神经,他“有问题吗?我的自由就是他妈的带着镣铐跳舞,罗马人放长了锁链但从没给我钥匙,现在我自己毁了它。”

林平之望着他,对方的眼神里充满着想要说服自己的东西,那种激烈的暴怒如同平静的大海终于掀起了狂涛,而之前其平静之下可能早已暗涛汹涌。

“我们还会去凯里的是吗?”林平之问。

甘尼克斯点头,转身时正对上奥诺玛莫斯的目光,对方眼中的欣慰不言而喻。

林平之呆在原地,随即看到卢修斯走过来:“身体怎么样,赛里斯?”

“好多了。”林平之道。

“很好,这里正好缺些人手。”老头子的面前堆着许多竹竿,旁边有一些被削成筷子般细长,一头尖利的形状,这些简陋的箭矢在关键时刻就是他们的保命符。

卢修斯将一把短刀递给他:“来吧,顺便跟我说说要怎么才能办到边骑马边射箭才不会从马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