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乔锦林却不知道,桑红云这都是凭本心做的,只想着有朝一日离开他时,能让他以此不太恨着自己,桑红云半闭着眼睛等到乔锦林累极睡去,才睁开眼暗道:如若你取到正房奶奶那一天,希望能允我离开这乔府……

乔锦林背对着桑红云,眼睛睁得奇亮,看着黑夜的虚幻,清风徐徐从窗子里吹进,眼睛湿润地想要擦一下,一想到背后的人如果没睡着看到自己,也说不定会笑话他,便眨了眨眼睛,蹭在了枕头上,一缕月光透进来,照在彼此的身上,转身看了看窝着睡着的人,乔锦林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也不管此时正是夏天,屋子里本就热得紧,再加着两人在床上斗了半夜,桑红云一被乔锦林搂在怀里,便感觉到一盆烫火围了全身,十分的不舒服,身上腻得慌,迷糊中道:“怎么这样热,等出了府,定找个山青水秀,四季如春的地方好好过活!”

乔锦林本满怀里一番情愫,想要再贴紧些,忽然听着这梦里娇言,一时怔怔,看着窝在胸口的桑红云咬牙切齿暗道:“你竟是存了这样的念头!”竟将之前的一番柔情化作猛虎下山般,不管不顾便又欺上她的身,这一夜,桑红云彻底不得睡了。

次日一早,桑红云起了床,小米进来道:“姨奶奶可是气着爷了?”

桑红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时候气着乔锦林,道:“怎么了?”

小米小声道:“爷一早起来就出府了,脸上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像是谁让他生了多大的气,手里拿着马鞭子看着像随时要打人!”

桑红云茫然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来道:“你们爷说风就是雨,不管他了,打水我收拾收拾!”

乔锦林一去十天没有回府,乔夫人听着吴妈的回禀笑喜喜地道:“妾就是妾,以色侍人,哪会长久,这不,终于不合了吧!”

竹香院里到底是不铁打得水桶密不可透,总是有些消息从这里传出去。

坐在一边的乔念娇听乔夫人和吴妈两人说起竹香院的事,没来由的心里打个寒颤,自从梅枝被乔锦林送到玉州的庄子上后,乔念娇一直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眼一闭就看到乔锦林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凌厉,手里拿着一把剑对着自己的眼要杀她!

秋月两个月前出府被人打断了腿,想要再在乔念娇跟前侍候也是不能了,此刻早已被乔夫人不知卖到哪里,音信全无,惊吓之下,不得不将自己与梅姨娘所做之后告诉了乔夫人,乔夫人一时心疼地看着被自己宠着的女儿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娘?”

乔念娇道:“沈公子就是因为她才不愿吐口取我,娘,我有什么错,都是她,是她害得我如今还进不了沈家的门!”

乔夫人道:“你可知道,你这样人没弄死,还把自己也陷了进去,如今乔锦林为了桑姨娘,怎么能放过你,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有什么事都要告诉娘,难道娘会害你?”

乔念娇道:“娘,大哥她护着那个贱-人,而那个贱-人却勾引沈公子,这是爹为女儿找得一门好亲,女儿一心想望,那么长时间过去了,沈公子一个字不吐,难道我竟能生生忍着?”

乔夫人抱住乔念娇,将她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道:“怪不得我的儿这些日子食不下咽,睡不安稳,倒是我疏忽了,你爹固然与人应了这门亲,只那个沈培均我看这门亲是不会成了,还好只是提了提,还没纳采 ,娇儿的名节也无损,天下的男人又没被霜杀尽,难道除了沈培均,我儿还找不到好的,且看着,为娘定要为你找门好亲!”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会事,给老爷送去的信里专门提到了与沈家的亲事,可是老爷却一字未回,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想到这里道:“你这些日子就与娘一起住,乔锦林他如果想动你,娘决不会手软!”

等到哄着乔念娇住进了西次间,乔夫人道:“灵芝,去叫乔富来一趟!我要问问老爷为什么还不回信,难道他要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闻?”

灵芝从莫家回来,才知道府吴妈已被乔锦林杖毙,一时心有有颤感,感觉虽然这次得了乔夫人的器重,却有些朝不保夕的不安,像是随时会被乔锦林收拾掉!现如今她虽是听命于乔夫人,暗底里却是想着开脱自己,最好,乔夫人的所有事都不要再沾染了她,灵芝滑不溜掉的圆滑处事,自然还没有让乔夫人发觉,她这时是培养自己心腹的时候,自然就过份看得了灵芝,而疏忽了她的内心。

灵芝即刻出了门安排了人去请,不大的功夫,乔富到了主院:“可问夫人有什么急事?”

乔夫人道:“老爷这些日子来过信没有?”

乔富道:“回夫人,老爷让人送回来的信,老奴尽数都送到夫人这里来了,如今暂是是没有新送来的!”

乔夫人忍着心中的怒气道:“乔富,老爷除了给我的信,也单独给你回着一封,这件事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