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文姨娘是大族之女,后来,又与文姨娘说话中,才知道,文姨娘家在文家只是旁支,所以,才会以嫡次女的身份被身为二品大员的乔余风纳了妾侍,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与顾夫人长得很像。

文彩玉一开始就知道,乔余风看上她,是因为像顾夫人的这件事,但她还是同意了,文彩玉自从被乔余风纳入乔府,次年便随着乔余风上了京城,所以,她在乔夫人的手底下,并没有吃到多少的亏,除了出府应酬在人前归入妾侍一类,但依然有正当的当家主母与她来往,她完全就是乔余风正经的另一位夫人!

桑红云看着文彩玉不由为她的傲骨与睿智而赞赏。

文彩玉看到她亲近自己的眼光,暗道,自己不能生育,嫁与乔余风的时候,就说的清楚,这种阴疾,被人称为石女,自然是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他将乔锦林看成自己的孩子对待,这些年来,也算换得乔锦林的一丝尊重,等到年老之时,不至于被人遗弃在乔府的脚落里,若是自己早死倒好,如若不是,也不想被乔夫人压在头上,生生弯了腰去!

这么些年过来,她也知道了顾夫人的死另有原因,但她不去触老爷心里的那处痛,只好好地守着他,虽然知道他心里一直对顾夫人念念不忘,只她明白自己的处境,不会为此心有不快!所以,她看得清,看得明,就也活得清,活得明!

桑红云赶上了等在主院门口的乔锦林。

乔锦林看她走到自己面前,一转身,走进了主院的门。

桑红云刚刚展开的笑容,倾刻间滞了滞,慢慢收了起来。

“桑姨娘,等等我!”

乔念娇的声音传来,桑红云正好转身背着乔锦林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乔念娇道:“我听说,京城里有许多好玩地儿,桑姨娘,不如我们吃过了饭去转转?”

桑红云抬眼看了眼天空:“天色已晚,再说还下着雪,又是刚来你不累?”

说着两人走进了院门,乔念娇笑道:“桑姨娘,我是听院里的丫环们说的心痒才……”

“等到了天晴,咱们再去!”

桑红云笑道。

乔念娇应了一声,两人进了主屋。

乔锦林耳中刮进两人的闲谈,心里讪讪然。

晚上,乔锦林死皮赖脸睡在了东厢房,也不提主屋的事,将半张炕占了,只留了一点儿地方给桑红云,桑红云看着背对着自己,身后留下的一条宽板路,顿了顿,这货像是受了谁的点化,竟与自己不吵不说,只这样的做事,还是头一遭,不由有些纳闷,站在炕下怔了半刻钟,只让小米墨板盖好了火,就着那一条宽板炕,躺了下来!

乔锦林一夜未曾翻身,桑红云就着身子,一直到半夜才慢慢合上了眼。

自此,乔锦林再不去主屋,柏院文彩玉派来的下人看着稀奇,时日已久,对于这位桑姨奶奶,越发有了不同的眼光,变得小心敬重起来!

雪后天光放晴,地上像是铺着发光的银子,一眼看不到边,后园后,乔念娇拉着桑红云在园中疯跑,乔余风站在二楼窗前看着两人的互动:“念娇的婚事,沈家一直再没来人,也没明说是不成了,听说沈培均不愿意?”

乔锦林道:“沈培均看到妹妹不好的一面!”

乔余风转过身来:“沈培均这小子,他想要个什么样的?天仙可不是为他准备的!看不上我乔家,我倒要看看他看上那一家了!”

乔锦林想了想将硕王爷的事说了出来。

乔余风瞪眼:“你敢将你的妹妹的婚事不当会事?竟然帮着他欺你妹妹?”

乔锦林道:“怎么会,硕王爷家的那个,是堆烂泥,但沈培均想要摆脱,不是难事!”

乔锦林一想到沈培均跳脚的样子,心里就十分的舒畅。谁让他眼睛盯着他的人呢?

吏部尚书府里,沈尚书一见到进门的沈培均,迎头便道:“你怎么就惹上了硕王爷家那朵烂桃花,好好的女子不要,竟让她缠着你母亲,一天三趟地往尚书府跑,还有没有一点羞耻?”

沈培均风尘扑扑进了府就赶来给父亲请安,没想到被父亲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灰溜溜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叫了身边的沈着一:“去下贴子到乔府,让乔锦林滚来见我!”

沈着一面色一僵,让乔锦林来见自家爷,那是不可能的!

看沈培均望过来,急忙转身出了门,让府里的先生写了贴子,亲自去了乔家。

乔锦林接过乔禄手里的拜贴,眉头轻挑,嘴角勾起:“这小子,肯定是被他老子收拾了!”说着笑哈哈地对上乔禄。

乔禄道:“爷,可是想去?”

乔锦林将贴子扔在炕桌上:“去,怎么不去,听说那个硕王爷的爱女,这一阵子可是紧着一天三趟往他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