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林猛闭了眼,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就是守好你自己!”

桑红云也闭了眼,一行清泪滑下脸颊,如是这样也走不出乔府,一辈子就要这样与人为妾,纵是乔锦林嘴上说不会取别人,可是世事无常,谁又能说清以后的路!如今她要自己守好自己。朝堂上的暗涌与边境的战火哪一样都少不了他们乔家,乔家站在风口浪尖上,是走是留,都让她难以决择!

乔锦林越发抱紧了她。

乔锦士自那日出走,便再没有音信,府里派出去的人回来道:“另外有一伙人也在找二爷!”

乔锦林和桑红云便让去找的人想法子避开他们,乔锦林只一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京城柱国公府,贤妃在皇上面前请了特旨出府去看柱国公和柱国公夫人:“娘,不论是谁,本宫都会为哥哥报仇!只要皇儿位份大定!”

柱国公夫人失子心痛,想到白发人要送黑发人,便胸口窒闷,本来听到贤妃求了皇上,出宫来府,还觉暖心,此时一听贤妃的话,心下一暗,自己亲生的儿子在回京半道被山匪杀死,这个理由,她半点都不会相信!不是有人蓄意谋害,她真不相信她的儿子身为柱国公府的世子,能够就这样随便让人杀死!她柱国公府,在整个大周也是数一数二位极人臣的公候世家,私养护卫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子出走,必定会带人中精粹,怎么就会这样死去。且无一人生还?

亲生的女儿说是要为哥哥报仇,可还是不想放弃让柱国公府为她效力!这么些年来,郑家失去的还少吗?听说盛荣还有一个亲生的儿子,满柱国公府,只有盛荣的儿子才是真正的后继者,盛荣不在了,可是还有他儿子在,她却一声不提这件事。只说她的皇儿!难道为了六皇子,要让柱国公府后继无人?

贤妃看到柱国公夫人的脸色越发沉下来,便也有些不悦:“娘,不是说,哥哥还有一个儿子吗,只要事成,到时让她继承世子,也就是了!”

一句也就是了,轻描淡写,柱国公夫人抬起泪眼看着眼前的女儿,疼了她一辈子,如今已变得不认识了,只有权利与利益才能将母女连接在一起:“娘娘,如今柱国公府满府白账高挂,你哥哥不在了,我与你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可知晓?他的亲生儿子如今也是下落不明,娘娘,殿下的事,柱国公府不敢懈怠,只是也要将你哥哥的丧事办完!”

贤妃听柱国公夫人这样说,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既然娘这样说,那就先这样!”

送走了贤妃,柱国公夫人回到屋里对着身边的人道:“吩咐下去,让人加派人手,定要将盛荣的儿子,我的亲孙儿找到!”

没有说那个莫氏活着还是死了的话,带话来的人说到世子的身边有一个女人也和他一样死了。

柱国公夫人没有滋毫的动容,虽然那个女人给她生了一个孙儿,可是他却是与别人生活了十多年,就算原来是冰清玉洁,如今也不能相信,她的身子还是干净地等着自己的儿子。这样也好,儿子本就对她念念不忘,如今儿子黄泉路上有人做伴,也不孤独!

这是儿子的善心和痴情得来的善果。

天下间为了争权夺利,从来没有谁对谁错的事情,只有成!王!败!寇!

并州乔府里因为乔锦林的出征一时蒙上了阴影,整个府里所有人都在看着竹香院,桑红云让人收拾整理了乔锦林的穿戴,自己连着三天足不出户,为他赶制了两套内衣和厚袜,乔锦林白天看着她为自己缝衣服,晚上却像一头猛虎一样,将桑红云狠不得揉进身体里带走!

桑红云也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改往日的温柔顺从,尽力迎合他,让他感觉到新奇的同时,又格外将这蚀骨悱恻的三个夜晚刻印在脑海里,他只以为,这是桑红云不想让他走,而采取的行动,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桑红云知道,只要乔锦林从这乔府里走出去,也许她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不管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抵死缠绵的肌肤相亲,终于在第三天的早晨结束了。

乔锦林穿着桑红云为她赶制的内衣厚袜,套上箭袖的黑色战袍和堆云牛皮靴,上了战马。

桑红云抬头看他:“定要活着回来!”

乔锦林只一句:“守好乔家!”

七八匹战马夺路而出,马后扬起一地积雪。

李倩抿着嘴,看着桑红云的背影:“他走了!”

桑红云转身:“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