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张媒婆果真又一次敲开了桑家的门,桑文氏照着桑红云的话说了,张媒婆道:“桑太太这话说的在理,不过,那位将军眼下不太方便,但我敢给桑太太保证,那真是一位好人!”

桑文氏听了笑了笑道:“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我女儿的性子我最清楚,这人必要我女儿过了眼,才成!”

张媒婆怔了怔道:“桑太太,这话可说不得哦!哪家未出阁的闺女会自己相看,这也太大胆了些,婚姻之事,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桑太太,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张媒婆变着法子想要说动桑文氏,而桑文氏只记得桑红云说过的话,不轻意改变也不吐口。

张媒婆有些着急,那位将军可说了,只要说成这亲事,她就会得到五两银子!眼见得这位桑太太只咬住那一句话不吐口,张媒婆最后退了一步道:“要不我这就回去再与人家说,桑太太,你可真不能放过了!”

临走时,张媒婆一再与桑文氏说。

桑红云听着外面张媒婆走了,这才下了炕,正要出门,桑文氏从外面走进来:“云儿,虽然没见着人,可我听着这位将军也是真心实意求取,你定要见过人家再说,娘觉得有些过了!”

桑红云道:“娘,说实话,我没想着再嫁人,这也是想要歇了人家的心思!”

桑文氏道:“不行!你这样下去还有几十年要活,你要依靠谁?我和你爹能陪你一辈子?听话!”

桑红云转身坐到大炕对着桑文氏道:“娘这是一心想要将女儿嫁出去了?”

桑文氏见桑红云收起来笑脸儿,心时咯噔一下,放软了语气道:“云儿,娘是为了你好!”

桑红云低声道:“那就等见过那个人再说!”

桑文氏扭不过她,心里又想着有这样一件好事,好不容易等到桑秀才从外面回来,便悄声将事情一一说了。

“这是一辈子的事,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女儿活的不快活,就照云儿的意思,等见了他再说,既然他是一心求取,咱们也不可能想要拿捏人家一把,如若合适,到时再将事情一一说明白,他要真心接纳,咱们便也诚心将云儿的过往告诉他!”

桑文氏一看父女俩想得一样,便依了。

可是她却真真切切听到桑红云不想再嫁人了,这可怎么办:“相公,云儿像是要息了嫁人的心思,我想着怕不是故意这样说,想让我们打退堂鼓吧?”

乔家之事果然给女儿的心里上留下了阴影!

桑秀才的心一下子沉下来!乔锦林死了,女儿从乔家自求出府,本该一走了之,可是却帮着乔家出了困境。如今竟然生了这样的念头,难道是说,乔锦林的死伤到了女儿?还是女儿的心也对乔锦林变得不一样起来?两个人生活了快两年,这样的事也许真的会有!

“即便如此,也先依着她的意思,看了人再说!”

张媒婆出了桑家大门,走不过二百步远,一辆马车的车厢门适时打开。

张媒婆脚步飞快,正想着见到那位将军怎么将桑家的意思说明白了。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已挡到身前:“张媒婆,将军要见你!”乔平冷声说了,侧身让过张媒婆。

张媒婆心里怕极了,做了几十年的媒,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谁不知道那桑家的二小姐原来是乔家的小妾,这位将军却偏不信,狠着声儿地要她去提亲。这下好了,人家也不说自己的女儿是做过小妾的,就是要见他。

“给将军大人请安!”

乔锦林坐在马车里,对着弯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道:“怎么样,庚贴拿来了没有?”

张媒婆小心又讨好地道:“将军大人,那位桑家的二娘子说要亲见你才肯回话!老婆子也正好要见将军将这话回禀给您!”

乔锦林勾起唇角,眼里意味分明道:“她真是这么说的,你见到人了,长得怎么样,高兴还是生气?”

张媒婆张着嘴半天才合拢道:“将军,人全没见着,可是见着的人都说,桑家的二娘子长得跟天仙似的!”

乔锦林放下脸来,瞪着眼道:“明儿个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