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还有谁能够伤害到他?别忘了,安从哲可也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啊,要害他可没那么容易,人往往都是被最亲近的人伤害的,越是亲近的人造成的伤痛就越重,”李修文收起戏谑,脸上掠过一丝难过,“他对安之礼恐怕还没有死心,所以你如果贸贸然为他出头,他今后心里未必不会有芥蒂。”

李修文一语惊醒梦中人,宋遥根本就不认识安之礼,所以她会为了他伤害了安从哲而愤怒得想要杀人。

但是她忘了安之礼是安从哲的生父,也是一手将他养育成人的人,就算在这个过程中他虐待他,折磨他,可是血缘和共同生活过的感情都是难以斩断。

就像夏方莲背叛了她,她却依然无法坐视她被宋语嫣利用伤害,虽然她不能完全信任宋靖丰和姜媛,但是如果他们遇到了危险,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这和她无私不无私没有多大关系,这种父母子女的人伦,是一个人的本能。

“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就复杂得多了,”她叹了口气,难怪李修文要来找宋家联手,安之礼这个人杀不得,放不得,这才是真正棘手的,否则就算在那些死士的严密保护之下,只要精心策划也一定能找到办法干掉安之礼.

“就算把他关到精神病院,他也有办法逃走,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斜睨了他一眼,“你一开始就打着让安之礼死在我们宋家手里的主意吧?安从哲下不了手,你们又顾虑他的感受,就把我们推出去当枪使?”

“我要真想把你当枪使,就不会一直拦着你了,”李修文无奈地说,“这不是想让你们一块儿帮忙想办法吗?其实我们并不希望他死的。”

“手术很成功,一会儿就出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摘下口罩埋怨道,“殿下,你们就不能雇几个人保护他吗?明明是个文弱书生,搞得和久经沙场的老将一样,身上到处都是伤……”

“蒋叔,你别说了,没看到他的小未婚妻又要哭了吗?”李修文无奈地扶额叹气,“从送过来开始哭到现在,我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你别再惹她哭了。”

蒋医生这才注意到脸色很难看的宋遥,有些不好意思地安慰道,“小姑娘,没事的,没事的,他皮糙肉厚,一年都要来这里好几次,死不了的。”

“蒋叔,这算是安慰人吗?”李修文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连我都听不下去了。”

“我就这水平,你听不下去就别听,”蒋医生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说,“照他的恢复速度,两三天后就能出院了,到时候你得多盯着他一些,多注意休养,别成天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我哪盯得住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这副样子,从没把自己当一回事……”

“好的,我一定会让他好好休养!”宋遥斩钉截铁地打断李修文的啰里啰嗦。

“人家现在有未婚妻了,就算他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也有人会把他当一回事。”蒋医生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李修文的肩膀,“殿下,羡慕是没用的的,幸福是要自己积极去寻找的。”

“哇,蒋叔,你说话怎么这么矫情!”李修文哇哇大叫,“我可没说我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