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如此,即将又要下大雪了,孙大师要出去的话,起码得走大半天的路。我对孙大师没好感,但要是在这时候不让他进门,那么最后他也只有冻死的份。

我干呵呵了两声,就说:孙大师,我看你还是准备在这长住算了,不过吃喝拉撒你可要自己掏钱包啊。

说是这么说,我却没对这事较真,一个人吃吃喝喝的能用多少钱,我只是对他很不感冒而已,他今早要走的时候,走得那个麻溜,尤其是出门的时候,好像跟我们不认识似地,如今走不了了,又在我面前笑得那个见牙不见眼。

“唉,小哥,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谈钱伤感情,谈钱伤感情......”

孙大师嘴上说着,身形却往门缝里一钻,就这么钻了进去。

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摊上这一类人有时候还真没办法,那脸皮还比砧板厚。

等我回到楼上,孙大师已经坐在桌子上大吃大喝起来了,他一看见我上了来,就笑着招呼的道:小哥,坐啊,吃,别客气。

这她妈的,还真把这地方当成他家里了?不,这么说也不对,就他这种人,我去到他家,他能有这么热情大方才叫有鬼。

等落座了以后,孙大师突然瞪直了眼睛,看着我说道:你是什么东西?

我愕然地看着他,迟迟的才说:你在问我?

转而我才回过神来,他看的不是我,而是看着我身后说话。

我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但是王大牛和刺猬在第一时间齐刷刷的向了我的身后。

“什么东西?”我紧张的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刺猬没好气的看着孙大师,轻喝的道:“老神棍,你再一讹一诈的,你就别吃了,到时你就给我滚出去!”

“……呃,小丫头,刚才真的有东西在你哥身后,不过一眨眼就不见了!”孙大师吃惊的道,随后他又暗自狐疑:“怪事,难道我活得太久,老眼昏花了不成?”

我一听,就知道孙大师不是在开玩笑,或许那个黑影,还跟在我的身边。

刺猬也已明白,她神情凛然的张望一下,随后问我:又出现了?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只能苦笑: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或许吧……

孙大师在一旁拍着胸口保证:小哥,刚才我应该没有看错,是有个东西站在你身后,不过他浑身黑漆漆的,我看不清楚。但是看上去,也不像鬼啊!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孙大师,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专业了,是不是鬼他也知道?

“好了好了,别胡思乱想,该吃饭的吃饭!”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就低头闷头大吃起来。

对于这些鬼鬼怪怪的,我已经习以为常,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跟在我身后的那个黑影,对我并没有敌意。我好像认识他,但他一定认识我,不过这个问题我并不想劳师动众,自己留着慢慢研究好了。

再说,我也在怀疑着,黑影,是不是和青铜镜有什么关系。

我宁愿是自己想多了,要是真有关系的话,那么这件事将会是无比的复杂。

在此之前,黑影从来没有出现过,如今出现的如此突兀,绝对是一个变数。要知道如今我距离太平学校有好几千公里远,黑影是谁,他从哪里来,他要干什么,这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我也怀疑过是不是叶秋,或者是他们的其中一个,但是根据昨晚我的观察,黑影是个男的,而且在身材和行为举止方面,也跟任何人挂不上钩。

这不是说我有多厉害,相信不管是谁,只要熟悉了一个人,哪怕你看不见对方的面孔,也很容易能识别得出来。

“李兄弟,你说跟着你......那个,是不是黄皮子精化成的?”王大牛突然问道,他问完了,还不由自主地东张西望一下,生怕被什么听见了似地。

我说不是。

黄皮子精哪里有那么厉害,我又不是没和他打过交道,没上人身之前,他就只是个黄皮子,上了身之后,也就比正常的成年人力气大了一点,再说那黑影真是黄皮子精,还傻傻跟着我干嘛,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报仇去了。

不过这番话我不敢说出来,以免吓着他们。比黄皮子精更厉害的东西,光这么一说,就得让王大牛寝食难安。

而且很难保,他不朝着山神那边去想。在我看来,万一山神真的存在,他要惩罚的,也只是那些触犯规矩了的人。真要让所有的人都去送死,那也太不讲道理了。

王大牛听了我的保证,也算是放下了心,不过他依旧闷闷不乐,跟我们聊着天的时候,眼神还是时不时的瞄出窗外。

对于他的这种状况,我不好说什么,除非把这些事都真正解决了,不然我说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吃过了饭不久,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孙大师和王大牛聊得热乎,我上前一听,才知道孙大师正在跟王大牛讲因果报应。可让我觉得无奈的是,王大牛还听得津津有味。

我自然是相信因果暴饮,但那也得看谁对我说,这老神棍的话都信得过?

不过房子就这么大,我和刺猬也没别的事可做,也就坐了下来听着孙大师在胡说八道。

然而听着听着,我还真的不得不服气,这孙大师说得一套一套的,还引用了很多当地关于山神的传说,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